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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书记说,“我还想办业余农校哩!
土地包产到户,社员要求科学种田心切!
往常,挣不操心的工分,糊里糊涂种庄稼,土地一分到户,好多年轻人连苗子的稀稠都搞不准,甭说高产了。”
“倒是实话!”
老八说。
“我还得找队长,要帮社员安排好牲畜棚圈,不能一分就不管了。”
郑书记说,“一言为定,明天晚上到公社来,我在广播站等你。
讲一小时两块,按教授级付款!”
太阳已经升到碧蓝的天际,雾气已经散尽,冬日的阳光,温暖灿烂,街道里的柴禾堆,一家一户的土打围墙,红的或蓝的房瓦,光秃秃的树枝,都沐浴在一片灿烂的晨光里。
“跟你商量一件事。”
走进房,恒老八蹲在灶锅跟前,对着扑出灶堂的火焰点着旱烟,给老伴说,“咱得买牛。”
“钱呢?”
老伴停住了拉风箱的手。
“不是有嘛!”
“那是给娃结婚用的。”
“缓半年。”
老八说,“先买牛。
庄稼人不养牛,抓摸啥呢?”
“那得一疙瘩钱哩!”
“暂时紧一紧。
一年务育一头牛犊,两年就翻身了。
现时处处包产到户,牛价月月涨。”
老八说,“放心,我没旁的本事,喂牛嘛,嗨嗨……”
老伴从灶下站起,揭开锅盖,端出一碗荷包蛋,放到老八面前,五十多岁的老妇人,居然嗔声媚气地说:
“吃吧!
吃得精神大了,再满村跑着去给人家看牛看马……”
老八却像小孩一样笑眯了眼睛。
1982515改定于延安听见钥匙钻动铁锁时的“吭登”
一声响,她像遭到电击一般心惊肉跳,从坐着的糙苫子上跳弹起来,心理反应出来的第一个信号就是,完蛋了!
她死死盯着窑洞木门板被推开,朦胧的月光从启开的窑门里泻进来,接着闪进来两位红军战士,朝她喊着,叫她出去。
她背靠窑壁,双手背后,想在墙壁上摸到什么可以抓住的东西,光光的窑壁连个木撅也没有。
她尽管确信无疑他们是拉她出去枪毙或活埋,还是禁不住要问:“出去干什么?带我出去干什么?我不去……”
回答说是队长要和她谈话。
她不信,要谈就到明天去谈。
前头已经有十多个人就是这样半夜里被拉出去枪毙了或活埋了。
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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