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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未感受过幸福滋味的人,最怕的便是旁人突如其来的宽容。
年幼时,胡穗对她要求极为苛刻,自离开安家,她从未感受到半分关爱。
十几年的光景过去了,她妄以为人生便是如此。
却不想,今夜、在与徐绍寒斗法中,她险些迷失在了徐家长辈的宽容与厚爱中。
半晌,她端着水杯上二楼书房,彼时,徐绍寒正站在阳台接电话,叶知秋依旧是满身清冷坐在沙发上。
见她进来,稍叹了口气,望着她颇为歉疚;“母亲也是担忧,你莫要往心里去。”
安隅自是知晓这是徐绍寒的功劳,端着杯子站在不远处未曾应允。
叶知秋迈步过来,温厚的掌心握着她的手背拍了拍,轻叹一声:“母亲也是心里焦急,说话急切了些,安安莫往心里去。”
叶知秋如此人,在此时能低声同她言语这么一句,安隅内心是十分诧异的。
她是旧社会大家闺秀,是一国总统夫人,是她的婆婆,无论从哪里说,今日这句话,她若不说,自己又能如何?
可她偏生说了。
“母亲严重了,本是我失手在先,说也是应当的,”
她话语低低,万分乖巧懂事,
“回头若是有这种事情发生,你废了他母亲也不拦着你,”
一个母亲疼孩子那是出自与母爱,可若是对同为女人的儿媳说如此话,那便是站在女性的角度出发。
徐绍寒在外乱搞,废了也不过分。
安隅默了半晌,不敢言。
实乃心虚。
“天色不早了,我与你父亲就先回了,你们也早些歇息,”
言罢,望着徐绍寒的方向恶狠狠瞪了眼,颇为不解气。
安隅见此,心里浅笑,话语间却还是一个儿媳该有的姿态:“明日在走吧!
夜路不好走,来回颠簸也耗时间,徐黛已经将客房收拾好了,庄园大,留宿的地方也有。”
叶知秋闻言,面上一松,又恢复了那端庄大气的主母模样,笑着捏了捏她的掌心。
这夜间、公婆姑子留宿庄园。
安隅同徐黛安顿好他们,转身进了卧室,进去,见徐绍寒靠在蜗牛椅上端着她泡的那杯柠檬水浅抿着,膝盖上放着笔记本,似是在看什么文件,专注而又严肃。
见她进来,抬头撩了眼,复又低下头。
安隅就是这么个人,对待敌人素来没心慈手软可言,可若真是她自己做错了事,便稍有些心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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