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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4章（第3页）

他站在苏大五步之外，歪头打量他片刻，唇边溢出了些许笑意。

&ldo;多年不见，雁辞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般模样了？&rdo;

苏大猛地退后一步，受到惊吓似的双目瞪大，见鬼般盯著忽然出现在眼前的男子。

&ldo;怎么，雁辞竟不认得为兄了？&rdo;楚恒眼睛微弯，背在身后的手掌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拽紧成拳。

苏大眨了眨眼睛，又眨了眨眼睛，目光里渐渐流露出难以置信：&ldo;大、大哥……&rdo;

楚恒脸上明显松了口气：&ldo;甚好，甚好，雁辞还认得我。

&rdo;

苏大：&ldo;……&rdo;

他时而眉头紧皱，时而目露古怪，时而又欲言又止，表情复杂至极，良久之后才在楚恒饶有兴致没有半似不耐的目光之下，变得稍稍冷静下来。

他纠结地抓了抓胡茬，底气不足地问道：&ldo;大哥，你、你怎会出现在此？&rdo;

&ldo;这个说来话长，我干脆就长话短说吧。

&rdo;楚恒大大方方地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了下来，目光望向苏大，言简意赅地吐出四个字来，&ldo;机缘巧合。

&rdo;

果真是短的不能再短。

苏大：&ldo;……&rdo;

很好，这还是他原滋原味的大哥。

被楚恒如此一番逗趣，苏大原本因为见到故人而不知所措的心情蓦然放松下来，两人之间相隔十七年的时光仿佛消弭于无形。

沉默了一阵后，苏大自嘲道：&ldo;那大哥也知道我现在是什么身份了吧？&rdo;

&ldo;哦？是何身份？&rdo;楚恒一脸不解地挑了挑眉，&ldo;难道不是忍辱负重、背负骂名也要为民除害的侠义好汉？&rdo;

苏大哭笑不得：&ldo;大哥，你从哪里听来的？&rdo;

楚恒没好气的斜睨他一眼，似笑非笑道：&ldo;你觉得还能从哪里听来这番说辞？&rdo;

&ldo;唉，这个……&rdo;苏大思索一番，发现外面的人都是骂他们的，仿若他们真是丧尽天良的畜生，应该没人会替他们说好话，于是他不禁嘿嘿一笑，&ldo;所以，大哥你都知道了？&rdo;

楚恒给自己和苏大各倒了一杯茶，幽幽说道：&ldo;不，我还有很多事情不知道。

&rdo;

苏大摸了摸鼻子，神色忽然变得黯然：&ldo;大哥，嫣儿死了。

&rdo;

楚恒早就猜到这个结局，只是眼下听到，心里还是忍不住抽痛了一下。

即便了有了他的退让，他的妹妹还是没能得到幸福。

楚恒忍不住出神地想，若是当年他没有选择离开，没有选择放手，也没有选择成全，那么雁辞是不是就不会经历当年的那场劫难，嫣儿如今是不是就能语笑嫣然地站在他面前，&ldo;哥哥&rdo;&ldo;哥哥&rdo;的叫他？

一步错、步步错，所以无论这些年来他如何懊悔自责，终究还是改变不了他所经历的生离和死别。

&ldo;大哥，你骂我吧，是我没有保护好她。

&rdo;堂堂大当家，这会儿在楚恒面前，却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，低头认错，恳请原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