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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8章（第3页）

梁济显然很受用，拽住梁澄的袖摆，嬉笑道：&ldo;皇兄，你是要去母后那儿问安吗？&rdo;

梁澄点点头，道：&ldo;你与我一道去罢。

&rdo;

&ldo;这……&rdo;少年一双浓眉别扭地绞作一处，微厚的上唇委屈地撅起，看着像霜打了似的茄子。

&ldo;怎么了？&rdo;梁澄微讶。

&ldo;你能不能……让展清质留在京里？&rdo;梁济说完这句，抬眼飞快地觑了下梁澄的神情，见梁澄但笑不语，于是急道：&ldo;清质的母亲原是药谷弟子，她自小跟着习医，我们可以让她进尚膳监。

&rdo;

梁济到是想自个儿收留展清质，奈何还未开府，只好选了个折中的办法，那就是让展清质入尚膳监。

尚膳监掌宫廷六食、六饮、六膳、百羞、百酱、八珍之齐，下设司膳、司酝、司饎以及司医，不同于太医署，司医局专医宫中女子与朝中百官家眷，上至太后公主下至宫女侍妾。

司医局设左右典医与掌药，无不是当世杏林女大家，如今的左典医姓白名竺，出身四大医药世族扬州白家，而展清质之母既是药谷弟子，又是谷主之女，梁济早已打定主意，要让白竺收展清质为徒。

听了梁济的话，梁澄心叹果然如此，收起脸上温和的笑意，正色道：&ldo;展姑娘的意思呢？&rdo;

梁济微微一愣，显然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，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，急道：&ldo;她那么喜欢医理糙药，自然是愿意的！

&rdo;

梁澄却是摇了摇头，耐心道：&ldo;宫中女医，自来只诏四大医族女眷与药谷女徒，汝州展家本是大族，展清质身为世族之女，又是名门之后，即便要从医，也该送回药谷谷主身边以蒙家学。

&rdo;

&ldo;你说，&rdo;梁澄盯着梁济的双眼，最后问道：&ldo;是回到外祖身边继承家学好，还是独身入宫无依无靠？&rdo;

&ldo;我……&rdo;梁济被问得哑口无言，张了几次嘴，半天憋出一句颇为孩子气的话，&ldo;我、我不要她走。

&rdo;

梁澄伸手拍了拍梁济的后背，道：&ldo;你若真喜欢她，等她医术有成之后，我再诏她入宫为医，如何？&rdo;

&ldo;那不是要等上10年……&rdo;药谷规矩，不过十年不出医，十年后，梁济正极弱冠，而展清质恰是二八芳华。

&ldo;不若你自己去问问展姑娘，看她是想入宫，还是回药谷。

&rdo;

梁济垂下脑袋，半响道：&ldo;好。

&rdo;

梁澄见状微微一笑，他这胞弟看着早熟，有时却又扭得很，明明非常稀罕展小姑娘，却总爱端着王爷的架子，偏偏展小姑娘对他的第一印象又不好，很是不吃梁济那一套。

所以，若让梁济自个儿去开口留人，只怕又会摆着一副恩赐的模样，而那展姑娘一看也是倔强之人，想来是不会接受梁济的&ldo;施舍&rdo;。

梁澄原本不知展清质想要从医，因此未曾考虑过送她回药谷，既然梁济提了这一点，便顺势让他自己去问。

之后的问安，梁济便有些心不在焉，正好太后也有话要跟梁澄单独说，便让梁济先行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