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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章（第2页）

那时他一千三百岁，爱了姜晔两百年。

清赦是来跟他道别的，那时他还不是魔界朔北领主，他是神界司刑天君，东九。

岁夜从珏央那里偷来两坛海棠盛，跟清赦喝了起来。

&ldo;我要走了，岁夜。

&rdo;清赦这样说。

&ldo;去哪儿?&rdo;岁夜这样问，却一点要知道的意思都没有，也只是随口罢了。

清赦：&ldo;无尽魔渊，我已生心魔，灵力在流失，魔气在我体内越聚越多，我已经快要压制不住了。

&rdo;

岁夜大约也知道自己这朋友在人间的那些破事，于是问：&ldo;为了个女子，值得吗?&rdo;

&ldo;那你呢，姜晔这么多年对你都没有半分回应，你不也没放弃吗?&rdo;清赦反问，提着坛口猛灌了一口海棠盛。

酒香浓烈，灼烧感从喉咙一直烧到五脏六腑，四肢百骸。

海棠无香，珏央酿出的海棠盛却是酒香醉人。

岁夜没有回答他，也提着坛子喝了起来，两人你一口我一口，谁都没说话。

无尽海常年波涛汹涌，海水拍打着岸边黑黢黢的岩石，卷起千堆如雪的浪花。

&ldo;岁夜，我奉劝你一句。

&rdo;清赦将酒坛倒过来，也再留不出一滴。

这是他第一次喊岁夜的名字，从岁夜认识他以来，他从来都是带着三分调侃地喊他&ldo;夜小王君&rdo;。

他忽然就笑了，看着岁夜：&ldo;执念太深，不好。

&rdo;

他眼里的悲伤几乎凝成了实质，岁夜看着也感同身受。

原来情绪真的可以感染人，此刻岁夜清晰地感受到了清赦心中无限的绝望和悔恨。

他明明是笑着的，却让人感觉那样悲伤。

那个笑容便渐渐消失，清赦本也维持不住。

岁夜愣了愣，站起来哑声道：&ldo;我知道的，东九。

&rdo;

清赦亦是一愣，从他们认识以来，岁夜亦没有叫过他的名字，从来都是带着三分挑衅地唤他&ldo;司刑天君&rdo;。

岁夜将喝完的酒坛丢进无尽海，看着波涛把棕色的坛子卷得了无踪迹。

我知道执念太深不好，可我若弃之，便是剜心蚀骨的疼痛。

清赦离开了无尽海，入了无尽魔渊再未回来。

岁夜回想起清赦这个朋友，倒是颇有一番感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