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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（第2页）

一进贫民区，车速就被迫减缓。

不时有几个全身脏兮兮的小孩站在路边好奇地观望。

程霄一手扶方向盘一手夹着菸，嘴里喃喃抱怨：&ldo;也亏你想得到，居然得跑到这种地方来。

&rdo;

&ldo;没办法。

我呢，其实是个挺念旧的人。

&rdo;李念恒专心致志观察窗外的景色，经过一间脏乱阴暗的蒸饺店时他忍不住笑了出来，&ldo;哎呀真怀念，当初在这里偷东西吃总是被老板追着跑十几条街。

&rdo;

&ldo;你还笑得出来？那个卖饺子的大叔下手可狠了，你哪次不是被他揍得爬不起来？&rdo;程霄不可思议地看着他，像在看神经病似的。

&ldo;是吗？&rdo;李念恒看起来还是很开心的样子。

&ldo;老板揍人疼不疼我倒是忘了，只记得他家卖的饺子特别好吃。

&rdo;

尤其是那会李念恒只要挨了揍，程霄就会把自己偷到的吃食分给他，这样一来就算挨了打也不疼。

&ldo;只记得吃的不记得疼，该不是给打傻了吧。

&rdo;程霄喃喃自语。

车子驶过店铺，拐进两个路口外的深巷，在一片破败的砖造楼房前停下。

&ldo;就这里？&rdo;

&ldo;就这里。

&rdo;

&ldo;老样子？&rdo;

&ldo;嗯，老样子。

&rdo;

这栋楼不知道盖了有多少年，一楼几乎已经塌了一半，里边楼梯也垮了。

歪斜的门扇随着冷风一晃一晃，里面砖土散落一地，烟尘弥漫，完全没法住人。

倒是楼房二三楼的结构还算完整，里面的住户干脆搭了个铝梯从窗边直通地面。

程霄和李念恒顺着铝梯爬到三楼，又踩着三楼的窗框翻上顶楼。

顶楼一间铁皮搭建起来的小屋，就是他们共同生活了好几年的地方。

&ldo;愣在那里做什么？进来啊。

&rdo;

程霄站直了身体，拍拍裤子上的灰尘，看着李念恒走向那间铁皮屋，取出钥匙开门，回过头向他招呼，霎时间有种时空异位的错觉。

屋里还算干净，李念恒大概费了不少力气清扫过。

他们搬走之后，里面只剩下一些简单的家具，衣柜、桌椅、床架，全都整齐地堆放到墙边。

房内绝大部分的空间都被几组机器给占据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