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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8章（第2页）

华灼的嫁衣早就绣好了，盖头、枕套一应齐全，其他的倒不必她亲手绣，因此空下的时间，她便决定绣一幅送子观音给华烟做添妆，眼下已完成了大半，再有三、五日，必定可以完工。

&ldo;这不算什么，我只盼着顺利就好，对了，我让你去打听老祖宗的病情，可有什么消息没有？&rdo;华灼笑了笑，转而心思却到了她最关心的事情上面。

她的婚期只剩下不到十天了，万一这十天里老祖宗有个好歹，她的婚事被耽误不说，华烟就更倒霉了，嫡亲的孙女，那是戴满三年孝的，三年后华烟都二十岁了。

八秀脸一红，道：&ldo;好着呢，只要用药调养着，一年内绝无问题。

&rdo;

言之凿凿，因为下这个诊断的就是徐长卿，虽说他还年轻，但医术却是信得过的，华灼特地请他去给老祖宗诊了一回脉。

华灼吁了一口气，这样她就放心了。

主仆俩正说着话儿，六顺忽地过来，将华灼请到了方氏的屋里。

&ldo;娘，你唤我来，不知有什么教诲？&rdo;

华灼给方氏行了礼，也不耽误，直接开门见山。

这段时日方氏为了准备她出嫁的事情，跟双成姨娘两个人忙得不可开交，光是商量送喜帖的事情，就讨论了足足七天。

方氏慈爱地望了女儿一眼，道：&ldo;婚礼的筹备差不多都已经准备妥当了，我也闲了下来，想着你这婚事能成，还要多谢枯月大师与孙大儒保媒，孙大儒的谢媒酒自是跑不掉，只是枯月大师是方外之人，不便参加喜宴，因此我想着，索性这几日正得了闲，便带你到佛光寺烧几炷香，再让你给枯月大师磕几个头。

&rdo;

&ldo;全凭母亲做主便是。

&rdo;

对枯月大师，华灼也是心中感激，又想着她这几个月忙于绣嫁衣，也是无暇往佛光寺去，何况婚期在即，她也不便出门，今日既然母亲提起，自然是最好不过。

&ldo;那就明日一早动身吧，赶个早烧头炷香。

&rdo;

佛光寺依旧香火鼎盛，亏得今日不是初一，也不是十五，方氏母女俩又赶得早，来到佛光寺时，天才蒙蒙亮，寺门大开，但进香的人却极少。

母女俩不声不响地到了观音殿，果然烧到了头炷香，取了个好兆头，方氏大为高兴，便唤来知客僧，多捐了几十两的香油钱，然后才问道：&ldo;不知此时去拜见枯月大师，可方便否？&rdo;

知客僧虽不认得方氏，但华灼来过佛光寺数次，次次都能进入枯月大师的佛舍，能做知客僧的，自是眼神、心思俱都通灵之辈，哪有阻拦的道理，合什念了一声佛号，道：&ldo;佛光寺乃方外之地，大开方便之门，何有不方便之说，主持自在，女施主自便。

&rdo;

一井佛舍，对华灼来说，是熟门熟路，知客僧不拦，自然就是长驱直入。

&ldo;我想你们也该来了……&rdo;

枯月大师坐在院中，身前茶案上，一、二、三，三杯热气腾腾的香茗，明显是刚刚泡好，身后站着法轮小沙弥，对着华灼挤眉弄眼。

华灼没弄明白他的意思，只是跟着母亲方氏恭恭敬敬给枯月大师行过礼，然后母女二人才围着茶案坐下。

&ldo;大师……冒昧而来，打扰了。

&rdo;方氏的眼中，满是对枯月大师的敬佩与崇拜。

枯月大师微微一笑，道：&ldo;老衲将往极乐，今日作别，莫负了这秋色香茗。

方夫人，请。

&rdo;

方氏愕然，迟疑了片刻，才举盏品茗。

华灼自是跟着吃茶，一边吃一边偷偷观察老和尚的气色，好像还不错的样子，但脸上的皱纹却是更多了。

莫非真的要登西方极乐了么？她心中涌起一股说不来的滋味，仿佛很难受，又似不舍，纠结之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