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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5章（第2页）

&ldo;看看，看看，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女儿，没大没小，掌聒表兄，顶撞长辈不说，现在还奚落上了……&rdo;姚氏仿佛逮着理儿，声量越发地高了。

方氏神色一怒，还没来得及维护女儿，华灼已经抢在前头又道：&ldo;舅母若对我有不满，只管教训便是，何苦把自己的体面都不要了，顶撞长辈这一条，舅母说有便有，外甥女便是一肚子委屈，也只能认了，只是掌聒表兄这话，又是从何说起？三表兄，我打你了吗？&rdo;

&ldo;打、打……哦，没……没打……&rdo;

方焘缩在华灼的身后，脸上一副茫然无措的模样，大概也是被姚氏给吓到了，地上那个撒泼的女人，真是他娘？

&ldo;你说什么？&rdo;

万万料不到，竟然被自己的儿子拆了台，姚氏勃然大怒，从地上爬起来，猛地冲过去，将方焘硬生生从华灼的身后拖出来，捏着他的下巴逼他抬头，然后对方氏道：&ldo;你看到没有，巴掌印还在脸上，打得有多重？&rdo;

方氏深吸一口气，努力让自己显得平静，面无表情道：&ldo;哪个能证明是我女儿打的，焘儿，你说，你脸上的巴掌印是谁打的？&rdo;

方焘的下巴被姚氏捏得生疼，都快哭了，结结巴巴道：&ldo;是……是……&rdo;

&ldo;三表兄。

&rdo;华灼拧了自己一把，眼泪汪汪。

方焘一激灵，忙道：&ldo;我、我自己打的。

&rdo;

他心里也有盘算，别看母亲现在气得撒泼，其实是纸糊的老虎，八成就是想从姑母这里要些好处罢了，自己认了这巴掌，母亲顶多少要些好处，可是如果实打实招了，姑母一怒要处罚这娇滴滴的小表妹，他岂不要心疼死。

他还指望着能把小表妹娶回家呢，到时候多少嫁妆都能到手，又抱得美人归，两全其美不是更好。

方氏看了姚氏一眼，声音冰冷：&ldo;嫂嫂，你都听到了。

&rdo;

姚氏简直气疯了，甩手一巴掌打在最疼爱的儿子的脸上，道：&ldo;小杂种，你说什么？你竟然连你亲娘都不帮，我白养你这么些年了……&rdo;

这一巴掌可比华灼打的重得多，方焘被打得脸一歪，嘴角边已见了血，他呆了呆，蓦然坐到地上大哭起来，道：&ldo;娘，你打我……你竟然打我……你还骂我小杂种，我是小杂种，你就是杂种他娘……&rdo;

&ldo;你这……忤逆子，气死我了……气死我了……&rdo;姚氏几乎气厥过去，左右看看，没有合手的物什，索性抄起挂在墙上的一幅画，呼拉一抽，把画轴抽出来，就没头没脑向方焘打过去。

方焘惊叫一声，拔腿便逃，一边跑一边大声哭道：&ldo;你打，你打死我好了，我帮我媳妇又怎么样了，是你说的，只要把表妹娶回家，光是嫁妆就够咱们一家子几辈吃喝不愁，你就把我打死吧，没了儿子，看你哪里再找个光是嫁妆就能让咱们家几辈子吃喝不愁的媳妇儿去……&rdo;

一听这话，姚氏脸色大变，知道要坏事了。

&ldo;够了！

&rdo;

方氏抓起一只茶壶，用力摔在地上，神色间更加冰冷。

&ldo;嫂嫂要教训儿子，还请回自己家去，别在我家闹得天翻地覆，平白让人看了笑话。

我华家屋少舍陋，不敢再招待兄嫂，这几日天气正好，还请兄嫂早日归家，还能赶得上年祭父母祖宗，若误了时日，这不孝之名，想来兄嫂与我都担当不起。

双成，你明儿就帮着客院去收拾收拾，多带几个人去，免得像望山阁那样，教一些宵小败坏了方家的清誉。

&rdo;

&ldo;小姑……&rdo;

姚氏还想解释什么，但方氏已经一拂袖，大声道：&ldo;双成，送客。

&rdo;

&ldo;我不走，小姑，你怎么能这样待我，我是你嫂嫂……&rdo;

又折腾了一阵，姚氏最后离开西跨院的时候，神态十分狼狈，她是被刘嬷嬷领了几个仆妇拿着擀面杖给赶出来的。

回到客院以后，她越想越气，甩手又砸了一个茶盅，结果华灼让人送来的那套&ldo;富贵花开百年好&rdo;，转眼便成了&ldo;花开满地，岁岁平安&rdo;。

方焘还在哭，一边哭一边骂骂咧咧，姚氏看他碍眼，一脚把他踢了出去，方焘一抹眼泪，转身就欢欢喜喜地找华灼去邀功。

谁知道华灼还留在西跨院安慰方氏，没回秀阁，倒是他看秀阁里那几个专管洒扫的粗使丫头，竟然也个个生得白白净净，姿色完全不在那个撞墙的白雪儿之下，顿时心思大动，想着这些个丫头将来也是陪嫁的，忍不住就上前去，这个摸摸，那个抱抱，把几个丫头吓得不轻，其中一个正拿着扫帚打扫院子丫头，还算胆子大些，力气也大些，一见大怒，于是想也不想，一扫帚就挥了过去，把方焘打得抱头鼠窜，脸上手上又多了几道血痕，回到客院也不敢让姚氏瞧见，索性就钻进姨娘屋里不出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