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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（第3页）

&ldo;是呢，听门口通报说脸色很不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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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氏在外厅坐定，&ldo;叫厨房上一碗细粳米粥，再配两碟好开胃的酱菜来，她现在吃不得别的，去，把人好好扶进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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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嬷嬷忙吩咐下去。

景语进来时，就见陈氏坐在窗下香塌上，着一件茜红团花曲裾，雍容富态，眉目平善。

屋里有清冽的梨花香气，冰盆化了半个夜，她请安下拜时，膝下的青砖还有冰冰的凉意。

本以为她是挟病来闹事的，不想姿态这么平顺。

陈氏观她神情，定了定心，&ldo;快起来，你人还没好利索，不用急着过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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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嬷嬷要来扶她，景语婉拒道：&ldo;谢母亲体恤，这些年母亲一直慈爱待我，无以为报，女儿只盼能常来尽孝，还请母亲成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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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客套话，陈氏自是不当真，她和这个庶女之间平平，处久而见，两人实是没有母女缘分。

她也顺口接道：&ldo;你要来我怎会不欢喜，别跪着，快坐下说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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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语抬头望了她一眼。

记忆中，陈氏那年来伯府，似乎跟在秦老夫人身后。

除此之外，花团锦簇之间，富丽厅堂之上，再没陈氏别的印象。

此刻却有求于人，自是将姿态放下，她磕头诚恳道：&ldo;女儿知道前几日让母亲伤心了，女儿并非是对这门亲事有异议，只是想到碧姨娘不能亲眼看到我出嫁……&rdo;

碧姨娘就是秦景语的生母，几年前病逝去，她未尽的尾音里，留下颤颤的叹息。

陈氏心下微惊，仔细打量这个不起眼的庶女，见她面容憔悴，因在病中穿得极素淡，一件柳芽白襦裙，同往常一样细弱畏缩，半点气派也无。

这些话是谁教她的，瑞姨娘？陈氏亲自下来扶她，&ldo;你也是个可怜孩子，若不是你娘早走一步……你是个孝顺的，老夫人和我必会挑个好人家，不叫你委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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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氏倒是清楚，秦景语耽搁到现在，有一小半是因了老太太。

那年九娘子正当花龄，不幸府上出嫁的姑奶奶高龄难产，老太太白发送黑发，几度昏厥，秦府大乱便没人顾上她的亲事。

景语顺着陈氏的虚扶起身，谦声道：&ldo;婚姻大事，一切愿听母亲安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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