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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章（第2页）

我听了以后很高兴，可是她又说：&ldo;你的情绪可和我过去不一样，显得像个老太太。

不过在妇联工作这样很合适。

&rdo;

我告诉她，她的表现很像个男人。

我们俩谈得投机起来。

她推心置腹地告诉我：她很想&ldo;胡来&rdo;一下。

我坚决拒绝了。

可是过了一会，我又想到她可能会起意到外边也去胡来，这就太糟糕了。

我就告诉她，可以和我&ldo;胡来&rdo;，但是不准和别的女人乱搞，她答应了。

我告诉她&ldo;胡来&rdo;的方法，她就爬到我身上来，摸摸索索地很让人讨厌。

忽然我觉得奇痛难忍，就杀猪也似的哀号一声，把她吓得连动都不敢动，过了好半天才说：&ldo;我下来了。

&rdo;可我在黑地里哭了好久，想着不报她弄伤我之仇誓不为人。

第二天早上，我醒来时发现自己又变成了原来的形象。

她躺在我身边，瞪大眼睛，显然已经醒了很久了。

她还是那个漂亮女人，从任何方面来说都是一个好妻子。

我伸手去摸她的肩膀，她哆嗦了一下，然后说：&ldo;我不是在做梦吧？&rdo;

&ldo;做什么梦？&rdo;

&ldo;我昨天好像是个男人。

&rdo;

我认为她说得对，但是这不能改变现状。

我伸手把她抱在怀里，她羞得满脸通红，但是表现得还算老实。

后来她起了床，站在床前说：&ldo;这么变来变去可受不了，现在我真不知该站在男人的立场上还是该站在女人的立场上了。

&rdo;

这话说得不错。

男人和女人之间天然不和，她们偶尔愿意和男人在一起，而后就开始折腾起来，向男人发泄仇恨。

到现在为止，我们夫妻和睦，可我始终防着她一手。

插队的时候，我喂过猪、也放过牛。

假如没有人来管，这两种动物也完全知道该怎样生活。

它们会自由自在地闲逛，饥则食渴则饮，春天来临时还要谈谈爱情；这样一来，它们的生活层次很低，完全乏善可陈。

人来了以后，给它们的生活做出了安排：每一头牛和每一口猪的生活都有了主题。

就它们中的大多数而言，这种生活主题是很悲惨的：前者的主题是干活，后者的主题是长肉。

我不认为这有什么可抱怨的，因为我当时的生活也不见得丰富了多少，除了八个样板戏，也没有什么消遣。

有极少数的猪和牛，它们的生活另有安排。

以猪为例，种猪和母猪除了吃，还有别的事可干。

就我所见，它们对这些安排也不大喜欢。

种猪的任务是交配，换言之，我们的政策准许它当个花花公子。

但是疲惫的种猪往往摆出一种肉猪（肉猪是阉过的）才有的正人君子架势，死活不肯跳到母猪背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