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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（第3页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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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官鸣夜举壶就口，一顿狂饮。

木屐踏在石板上的声音渐行渐远，夜空里又飘起雨丝，零星、凄清。

第五章夜如何其

章阳宫四周种满了奇花异糙，即便到了秋季也芬芳扑鼻。

宫殿里陈设简单，只有少许必要的器物，案几和书架上皆无玩物点缀，贵妃榻头搁了只花瓶，插着几枝ju花。

上官嫃一袭素衣，髻上缀着银珠流苏，未施半点脂粉。

她倚窗读书，手里握着一只陶瓷茶杯。

午时的阳光暖暖的，惹得人昏昏欲睡，她渐渐合了眼，手无力地搭在腿上，茶杯松落滚了下来。

元珊及时接住茶杯，小心翼翼地放回茶托内。

司马棣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，直到遮了门口的光，元珊才忙下跪请安。

司马棣挥挥手令她退下，一步步极轻地走近上官嫃。

她睡在白茫茫的阳光里，耳郭通红，半透明的，一丝丝血脉清晰极了。

他轻轻坐上榻将她揽住，闻见她发间微微散出一股暖香，像孩子气的辱香，又夹杂了昔日他为她特制的茵犀香。

第48节：第五章夜如何其（2）

上官嫃微微一惊便醒来了，回头望着司马棣有些无措，半晌才有了反应，惊呼：&ot;皇上？章阳宫里花丛极多，皇上不该贸然前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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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马棣从怀里掏出一只精巧的香囊嗅了嗅，微微一笑，&ot;花丛才能吸引蜂蝶，朕就是闻着花香而来的。

&ot;说完，他将荷包在上官嫃面前晃了晃，&ot;朕这只荷包用了太多年，觉得有些旧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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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官嫃愣愣地望着那只碧绿的香囊，拙劣的绣工、彩线略微褪色，那是她十岁时绣的第一个香囊，万万想不到司马棣竟常年佩戴在身。

上官嫃伸手轻轻捏住香囊，羞涩地笑道：&ot;太难看了，我还以为早就扔了呢！

皇帝……皇上，就让臣妾为你重新绣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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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马棣突然将香囊收回掌心，似笑非笑地说：&ot;重新绣制可以，不过这只也不能叫你要回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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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官嫃微微嘟起嘴，眨巴着大眼睛，&ot;可是这样的玩意怎配得上九五之尊？皇上还是扔了它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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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ot;岂可扔了？这不是普通玩意儿，可是保命的。

&ot;司马棣故意做出一副骇然的神情，赶忙将香囊藏进怀里。

上官嫃面颊酡红，难为情地唤道：&ot;皇帝哥哥，还给我吧，叫人家看见了怎么办？到时会嘲笑本朝皇后连香囊都绣不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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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马棣眯眼一笑，眸中流露出点点温情，握住她的手问：&ot;那你准备何时跟朕回去？&ot;

上官嫃怔了怔，望着瓶中几枝灿灿的ju花，垂目道：&ot;臣妾想在此为母亲守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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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ot;朕知道你心中有些事情无法释怀，但你一向明白事理，不该像孩童一般使性子。

不如我们来约个时限？&ot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