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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店家说能就能。”
连长手里抓着一条妖鱼,连鱼肉带鱼骨咬得咯吱作响。
这种妖鱼骨骼极硬,炼化之后不亚于低等法器,他却嚼得十分轻松,一口接一口吞咽下肚。
“这是改命啊,对方还是个道士。”
大个子抓下军帽,担忧道。
连长扫他一眼,将小半截鱼尾塞进嘴里,握拳敲在他的脑袋上,斥道:“什么道士不道士,咱们做鬼这些年,见过的和尚道士还少?怕个球!”
大个子被敲得坐在地上,引来众阴兵一阵大笑。
“连长说得对,你怕个球!”
大个子反应过来,也觉得自己昏了头,是在杞人忧天。
只是被笑得恼怒,有点下不来台,当下怒吼一声,浑身涌出黑气,向笑得最厉害的几个阴兵猛扑过去。
“都给老子注意点,谁敢碰翻火炉,老子扯掉他的脑袋!”
阴兵们拳来脚往,距火炉越来越近,连长立即发出警告。
祭炼鬼火是他们同颜珋达成的契约,不小心弄翻火炉灭掉鬼火,有一个算一个,就等着被他收拾!
阴兵们听到警告,自然不敢太过分,闹腾一会就自行停下,该看守火炉的看守火炉,无事可做的陆续聚到窗边,看着长街上往来的人群,不免陷入回忆,神情中透出几分怀念。
“没当兵时,我跟着我爹去县城,足足吃了三个肉包子。
那是我第一次吃肉包,那滋味,做鬼都忘不掉……”
客栈二楼,颜珋手托香炉,携女鬼走入靠近走廊尽头的一间客房。
房间十分宽敞,三面墙壁悬有空白画卷,地上设有两面屏风,屏风之间是两张木榻,其中之一正躺着陷入梦魇的道士。
榻旁立有一张圆桌,桌上设铜架,架上悬挂一枚铜铃。
颜珋将香炉放在铜铃旁,侧头看向女鬼,道:“果真想好?”
“是。”
女鬼语气坚定,手捧黑底红纹的木简,恭敬递给颜珋,“店家助我达成所愿,我自愿付出一魂一魄。”
“好。”
颜珋颔首,言契就此定下。
木简飞到颜珋手中,黑底尽被鲜红覆盖。
“铃起入梦,声灭速归,切记。”
“是。”
女子向颜珋福身,随后依照他的吩咐,合衣躺在榻上,同道士并排。
颜珋取道士指尖血,凝成一枚指甲盖大小的圆珠,置于女子眉间,又将一枚灵气凝聚的法印附在她的掌心。
随后摇动铜铃,单手捏成法诀,打入屏风之中。
室内香气袅袅,两面空白的屏风隐现出奔腾的河流,热闹的县城,以及富丽堂皇的沈宅。
宅院中,一名身着西装,头发梳理整齐,脸上还挂着金丝镜的男子正摇动秋千,一个美貌少女坐在其上,裙摆随风飞扬,欢快的笑声传出很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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