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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6章（第2页）

&ldo;为啥？&rdo;葛晴对他层出不穷各种各样刁钻古怪的要求，容忍度几乎到了顶点。

&ldo;我担心里面会很脏，还会有蟑螂，如果你在旁边的话，蟑螂就有人打了，另外有你在旁边，屋子脏点儿我也能忍受。

&rdo;

葛晴无语地盯着他，被缠上的感觉让她无比烦躁，她知道外婆在家里等着自己，而时间就是金钱，她明天、最迟后天，还要赶回城里去打工，这个没事儿干闲得发蒙的人，能不能离自己远点儿？

她没理他，拎着饭盒就要离开。

&ldo;你就陪他上去呗？菊姐不跟别人似的老脑筋，现在年轻人找个地方放松一下也不算啥，想上去就上去吧，我这里肯定没人打扰你们。

&rdo;收了钱的菊姐听了两人对话，心领神会地对葛晴说道。

葛晴一时没明白菊姐说的什么，等到懂了，她神色一变，一丝表情都没有了，板着脸，低低地说了句：&ldo;我根本不认识他。

&rdo;

然后她再也不逗留，向着旅社外面走去。

她快步回到家里，外婆见她进来，憔悴的脸十分开心，难得地冲她笑了一下，豁了缝子的牙齿又掉了一颗，暮年苍老的样子，让葛晴心中有些难过。

烂命一条，自己跟外婆都是呢。

&ldo;你快过来坐下，咋去了这么长时间呢？&rdo;外婆对她说道。

&ldo;吃了口饭，外婆你吃没吃？&rdo;

&ldo;都啥点儿了，早就吃过了。

&rdo;外婆回答道，看着她，难得笑了一下：&ldo;几个月没见着了，我还挺想你，你在外面吃苦了吧？瘦的身上皮包骨头了，累了你就休息，别咬牙挺着，你妹妹我教她了，她要是真有那个聪明劲儿，很快也就不会拖累你了，你还是该回来读书，就回来读书吧？就算为了亲妹妹，也不该耽误你一辈子，是这个理不？&rdo;外婆知道她话少，谈话通常都是说话者单方面的事情，所以一股脑地说了一大堆。

葛晴嗯了一声，她话少，所以很擅长抓别人话里的重点，对外婆说的&ldo;教她了&rdo;这几个字尤为注意，问道：&ldo;教她啥了？&rdo;

&ldo;那你别问了，她都懂，心气高脑子又聪明的孩子，知道怎么做，你妹妹性格灵、心眼活泛，这方面你不如她，不过你有的优点，她也没有就是了。

&rdo;说到这里，外婆用力捶着自己的腰腿，有点儿难受地说道：&ldo;今儿不知道怎么了，我这老骨头像是知道孙女回来了，还娇气起来，平时也没这个疼法？&rdo;

葛晴看着外婆因为风湿严重变形的手脚，眼睛盯着她身子底下的褥子，和鼻端闻到的严重的陈腐刺鼻的味道，心中有些警觉地轻轻问道：&ldo;现在还能卖菜吗？&rdo;

外婆揉着自己的手指说了句：&ldo;不卖了，也赚不了几个钱，起早贪黑的，没啥意思。

&rdo;

葛晴听了，低下头，她心里有些明白了，脑子里快速地想着办法，对外婆说：&ldo;不管怎么样，先去医院看看吧？&rdo;

&ldo;这有啥看的啊？多少年的老毛病了，我都习惯了，不用去……&rdo;外婆的话没有说完，就听见外面响起敲门声，葛晴纳闷谁会来敲门，就听见隔壁陈大爷的声音。

她走出去，把门打开，看见陈大爷站在门外，身后竟然跟着葛天籁。

她奇怪这两人怎么会凑在一起，眼睛看向葛天籁，见他一如既往的满脸冷淡，对上自己的时候，什么表情都没有。

&ldo;我在路上遇到这个小伙子了，他问我你住在哪了，我就带他过来了。

晴晴啊，你可回来了，你要是不回来，我也打算给你打电话了……&rdo;陈大爷的话还没说完，里屋的外婆已经大声阻止道：&ldo;大哥，你别跟孩子胡说，孩子在外面够苦的了，别添乱。

&rdo;

葛晴本就疑心，这会儿更是坐实了自己的猜疑，她低声问陈大爷：&ldo;我外婆咋了？是动不了吗？&rdo;

陈大爷也低声地答：&ldo;可不是咋地，都有一个星期了，先是左下半边身子没法动，现在是下半身全都瘫痪了，手也哆嗦得厉害，饭碗都端不住。

她这风湿病啊，到老了没治了。

最近吃喝拉撒都是我跟老李婆子弄的，你外婆那个人那个要强法，你也知道的，都这样了，也不让我打电话告诉你，可是这总不是个常法啊，得了这种死不了赖活着的病，邻居也就紧急的时候帮帮，长年累月的，还是得自家的亲人才行，你说是不？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