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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（第2页）

炭火盆沉默地燃烧着，偶尔发出几声脆响，红彤彤的炭火提升了屋里的温度，驱散了寒冷，却没法给人的心里带去几丝暖意。

苍岚无神的眸子盯了一会儿又闭上了眼睛，伤口隐隐作痛，他闭上眼昏昏睡去。

靳禾的屋子在收到暖玉后似乎慢慢地复活了，窗户里透出的烛光就像是冰冷屋子里重新活起来的心跳。

日光西斜，靳禾的屋子里就散出微微的光，摇摇晃晃的影子又爬上墙。

只不过少了一个直直杵在他窗前的影子罢了。

没有人站在他的窗前痴痴凝望他，也没有人看着他的影子看着他的光芒仍由他的气息爬满心头。

靳禾在桌前写着什么，无意识的抬头，看到清冷的月光撒进房，祢杼在一旁垂着头，靳禾没由来的一阵烦闷，掏出公孙的暖玉，看了又看，细细打量上面的纹路，摩挲几下又重新放回怀中，长长的呼出一口气，像是把几天的恶劣心情都排干净似的。

靳禾突然轻笑，祢杼楞楞地抬头，看见靳禾半分凄惨半分戏谑的姿态，惊了：&ldo;少爷，你&iddot;&iddot;&iddot;&iddot;&iddot;&iddot;&rdo;

靳禾收敛了笑意，拿出了暖玉在手中把玩着：&ldo;祢杼啊&iddot;&iddot;&iddot;你说，我是不是罪大恶极，十恶不赦的人?&rdo;影子投在靳禾的脸上，烛光颤动，明明晃晃。

&ldo;少、少爷?&rdo;祢杼惊愕。

他从未见过靳禾这般模样。

&ldo;罢了&rdo;靳禾像是有些懊恼，将手里的暖玉抛给祢杼，&ldo;这东西你收着吧，既已是身死之人，这东西留着又有什么意思呢&iddot;&iddot;&iddot;&rdo;

祢杼一惊连忙用手去捞，堪堪接住，&ldo;这&iddot;&iddot;是苍岚盗来的，他&iddot;&iddot;&rdo;

&ldo;既是盗来的，&rdo;靳禾打断祢杼的话，&ldo;就不要放在这里了，看着碍眼&rdo;，靳禾撇了一眼暖玉，&ldo;和你倒是挺配的，赏你了&rdo;

我?祢杼心里转了半天，最终还是把本想说的话咽了下去，收了暖玉，低声应&ldo;是&rdo;。

靳禾放下笔，道&ldo;今日看不下去了，早些休息吧&rdo;

祢杼应了一声，摆弄了炭火。

退到门边，又突然道：&ldo;少爷不是坏人，祢杼只求少爷不要这么折腾自己，老爷他们已经去了，故去的人也一定希望少爷你&iddot;&iddot;&iddot;&rdo;

&ldo;行了&rdo;靳禾出声打断，轻轻一笑&ldo;呵，公孙都已死了，如今还要说这些话吗?&rdo;

祢杼只道&ldo;少爷早些休息吧&rdo;说罢，将门轻轻合上。

靳禾躺在黑暗中，只觉得有无数双眼睛看着他。

慈爱的，愤怒的，怨恨的，平静的，痛苦的&iddot;&iddot;&iddot;他紧紧闭上眼，抓住之前暖玉放置过的地方，有一行清泪留下。

一句无人听到的&ldo;对不起&rdo;消散在冬日的风里。

第5章小番外公孙

公孙

我叫公孙。

死于我喜欢的那个人手下。

但我不恨他，我很心疼他。

那个人的名字叫靳禾。

我知道他迟早是要对我动手的，不管我多喜欢他，只是没有想到来得这么快。

他已经等不及了。

我死后，留下的是我苍老的父亲一个人，我很愧疚，却也没什么办法了。

靳将军戎马一生，却丧命于宫廷政斗，靳禾不甘心，我知道，我父亲和小皇帝害死了靳将军，我知道，我与他是不共戴天的了，我也知道，但我还是喜欢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