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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1章（第1页）

&ldo;为什么那么容易死掉呢？&rdo;我仰脸躺着，把毛巾从脸上拿开，询问老人。

&ldo;身体弱，饥寒交迫嘛。

向来如此。

&rdo;

&ldo;不会死绝么？&rdo;

老人摇摇头：

&ldo;这帮家伙已经在此生息了好几万年，以后也还将生息下去。

寒冬期间固然死去不少，但春天一到就有小东西降生，更新换代而已。

因为这地方生长的糙木所能养活的数量有限。

&rdo;

&ldo;它们为什么不迁往别处呢？森林里糙木取之不尽，往南去又不怎么下雪。

我看没有必要在这里坐以待毙。

&rdo;

&ldo;我也不明白。

&rdo;老人说，&ldo;但兽们就是不肯撤离，它们属于这座镇子，脱离不得，正如你我一样。

兽们显然知道无法靠自己的本能逃出这个地方，也可能只能食用这里生长的糙木。

或者翻越不了南面路上无边无际的石灰岩荒野。

说千道万，兽们离不开这里。

&rdo;

&ldo;尸体怎么处理？&rdo;

&ldo;烧掉，看门人烧。

&rdo;老人用咖啡杯温暖着自己粗糙不堪的大手。

&ldo;往后一段时间，那是看门人的中心工作。

先把死兽的脑袋割下，取出脑浆眼珠，用大锅熬煮，制成漂亮的头骨。

剩下的肢体堆起来浇上菜籽油，付之一炬。

&rdo;

&ldo;然后把古梦放入头骨，摆到图书馆书库里，是吧？&rdo;我依然闭目合眼，向老人问道，&ldo;为什么？头骨为什么干这个用？&rdo;

老人哑然不答，只听见他踩动木板吱呀声。

吱呀由床头缓缓离去，在窗前止住。

又是一阵沉默。

&ldo;等你理解古梦为何物时就明白了，&rdo;老人说，&ldo;明白为什么把古梦放入头骨。

这个是不能告诉的。

你是读梦人，答案要自己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