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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章（第2页）

一直到下午，要散学的时候，方才在摊子上，取出书包来，一道回去。

家里看见照着时候回来，也不追问。

谁知公园和游艺园这个地方，总不是好所在，去得多了，就有些多事的人，注意你的行动。

有一回，我离开姐姐，在公园里兜圈于散步，后面来了一个下流东西，穿得满身的华丝葛，老在后面跟着，我心里吓得乱跳，一眼也不敢看他。

他在后面，却笑嘻嘻的，胡说八道，说了许多废话，我只得三步两步，就跑开。

有好几天，不敢出去玩。

不料就在这个时候，我姐姐她就做出胡闹的事来。

&rdo;杨杏园笑道：&ldo;难道她那样落落大方的人，还要你来保护不成？怎样你不和她出去，她就发生出事故来了呢？&rdo;白素秋把脚一顿，笑道：&ldo;咳！

你这个人，怎么这样死心眼儿呀，我是说她要我保护吗？&rdo;杨杏园笑道：&ldo;就算我死心眼儿，你且说你的。

后来呢？&rdo;白素秋道：&ldo;也不过一个礼拜的工夫，我又和她出去逛公园。

走到来今雨轩，我们还没有找好茶座，忽然一个男人，在一张桌子边，笑着站了起来，和我姐姐打招呼。

口里连说道：&lso;在这里。

&rso;当时我还以为他认错了人，谁知我姐姐老老实实的走了过去。

&rdo;说到这里，白素秋问杨杏园一句道：

&ldo;你说这男人是谁？&rdo;杨杏园笑道：&ldo;当然是余咏西了。

&rdo;白素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，说道：&ldo;这也是我自己不好，当时见了他，我是不好意思过去坐的。

我姐姐只说，不要紧，一路过去坐坐，还赶着给我介绍。

我为情面所拘，只得坐下了。

那时余咏西对我问长问短，臊得我什么似的，只好有一句答应一句。

其实我心里慌得厉害，生怕碰见熟人。

我姐姐她却没事似的，和余咏西说一个牵连不断。

一直到那天，我才知道，人家说公园里是个坏地方的理由。

到了晚上，我和姐姐进房睡觉，我才问她怎样认识这个姓余的？她说是同学介绍的。

后来我仔细一打听，并没有这回事，干脆一句话，她是在公园里认识的罢了。

从那天起，就天天和余咏西会面，后来索性跑到人家家里去。

密斯脱杨，你别见我平常喜欢闹着玩，这回事，作的大错特错，我是很知道的。

您说，我跟着姐姐走，这算什么呀？&rdo;杨杏园笑道：&ldo;你这个文明人，怎么说这样腐败的话？现在青年男女，正讲的是社交公开，好为男女平权的运动……&rdo;白素秋不等他说完，拿着手绢对他一扬，把嘴一撇道：&ldo;得了！

你这不是损我吗？我把你当个好人，所以把许多心事话，全都告诉你啦！

你反而处处把话损我，这是什么意思呢？&rdo;杨杏园道：&ldo;你这就把我冤枉透了，我实在是真话。

照你这样说，难道也要学千金小姐坐在绣房里面，那才对吗？&rdo;白素秋道：&ldo;不是那样说，社交公开，是要正正当当的。

你想我和我姐姐这样的行动，那算什么？我的事，你大概也知道，我早觉着很对那个人不起。

谁知我们天天出来，日子久了，被几个底下人知道了，生是生非的，又说出许多闲话。

两位老人家，少不得也知道一点，这几天对我们的行动，盘查得十分厉害，要把我们退学。

今天早晨，我姐姐在家里大闹一顿，就跑了出来，不知道上什么地方去了，我也受了不少的气。

上午的时候，我在我妈屋子里梳头，谁知她趁这个机会，就跑到我屋子里去，翻箱倒匣，大搜一顿，相片啦，信啦，搜去了一小包。

她就拿一张余咏西和我三个人合照的六寸相片，望我面前一扔，指着我脸上问道：&lso;这上面的一个野男子是谁？你说！

&rso;这时，我实在一肚子委屈，要说一句也说不出来，只气得掉泪。

我妈向来不打我的，今日也打了我几下。

还好，我父亲来了客，没有来问我，要不然，我今天也许不能和你见面啦。

那时，我知道事情不好，便偷偷的穿了一身衣服，跑了出来，一直就来找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