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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1章（第2页）

功名富贵既付之浮云，成败利钝亦听天之命。

宁为文文山（即文天祥），决不为许仲平（即南宋末降元的许衡）；若为刘处士（即南宋末降元的刘秉忠），何不为陆丞相（即陆秀夫）乎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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遭受软禁期间，张煌言欲绝食，其参军罗伦又劝：&ldo;大丈夫死忠，任其处置，死得分明即可。

张公您该吃吃，该饮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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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位罗伦，本是镇江书生，南京之役时，开始追随张煌言。

郑成功败走之际，他曾驾一吐小舟追赶海舟，登船苦劝：&ldo;您兵势尚强，奈何因小小挫败即奔。

清兵胜后必骄怠，如果您现在回帆反击，定破南京。

&rdo;丧胆落魄之余，郑成功不听，令人把罗伦挟去。

罗伦当时在船上顿足号恸，士众感动。

有这样的忠贞之士陪伴，张煌言肯定心中更感安定。

被俘期间，张煌言终日方巾葛衣，南面而坐，以示不忘故君。

临到刑场前，他提笔欣然，作诗二首，表其忠贞之态：

其一

揶揄一息尚图存，吞炭吞毡可共论？复望臣靡兴夏祀，祗凭帝眷答商孙。

衣冠犹带云霞色，旌旆仍留日月痕。

赢得孤臣同硕果，也留正气在乾坤。

其二

不堪百折播孤臣，一望苍茫九死身；独挽龙髯空问鼎，姑留螳臂强当轮。

谋同曹社非无鬼，哭向秦廷那有人！

可是红羊刚换劫，黄云白糙未曾春？

这两首诗，诸书皆无，惟载于《明秀南略》一书中。

&ldo;螳臂挡车&rdo;，在文革以后的大批判语境中，皆比喻顽固不化者。

但张煌言&ldo;姑留螳臂当轮&rdo;的悲壮，恰恰显示了百死愁绝之中我们那种勃勃不屈的民族精神。

浙江地方政府报告上达北京后，对张煌言的处置，清廷内部研究一个月之久。

有人建议把张煌言押送北京处斩，有人建议对他优待释放以招降南明残众，有人建议暂先把他拘押在杭州，议来议去，日久不决。

最后，经清廷部议，得出如下裁决：&ldo;解北恐途中不测，拘留惧祸根不除，不如杀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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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廷既怕张煌言押送北京途中有人劫囚车，又怕把他押在杭州给明朝遗民心中留希望，最终只能想出杀人一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