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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章（第3页）

临济义玄说：成佛呀！

[29]

奇怪！

成佛就要烧佛像，烧经书吗？

是的，因为破执极难。

破执有三关：我执、法执、空执。

我执，就是执著于我，不知&ldo;我由法生&rdo;。

法执，就是执著于法，不知&ldo;万法皆空&rdo;。

空执，就是执著于空，不知&ldo;空亦是空&rdo;。

能破我执，就是罗汉。

能破法执，就是菩萨。

能破空执，就是佛。

但这很难。

什么叫&ldo;空亦是空&rdo;？大乘佛教中观派的表述是：非有，非无，非亦有亦无，非非有非无。

翻译成现代汉语就是：不是有，不是没有，不是又有又没有，也不是既没有有，也没有无。

所以，空亦是空，亦是不空。

[30]

请问，有几个人听得懂？

也只好棒喝。

棒就是打，喝就是吼，代表人物则是临济义玄和德山宣鉴，号称&ldo;临济喝，德山棒&rdo;。

后者甚至扬言：道得也三十棒，道不得也三十棒。

问他道理何在，也是三十棒。

[31]

总之，跟他们学佛，不是挨打就是挨骂。

此外还有胡说八道或文不对题，比如惠能的五世法孙赵州从谂（读如审）。

有人问他什么是古佛心，他答&ldo;三个婆子排班拜&rdo;；问他什么是永恒真理，他答&ldo;一个野雀儿从东飞过西&rdo;；问他什么是祖师西来意，他答&ldo;庭前柏树子&rdo;。

据齐白石画作。

赵州从谂（778-897）留下了不少意味深长的禅林公案，以&ldo;庭前柏树子&rdo;最为著名，完整的偈子是：出入云闲满太虚，元来真相一尘无。

重重请问西来意，唯指庭前一柏树。

于是便有人问：柏树子也有佛性吗？

赵州说：有。

那人又问：什么时候成佛？

答：虚空落地时。

那人再问：虚空什么时候落地？

答：柏树子成佛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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