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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章（第3页）

&rdo;他把又薄又瘪的嘴张大着回答。

他常来送山货，通常不进木刻楞，像个义士般笔挺地站在门外。

待到有人进出，他便把山货垃圾似的扔在地上，扬鞭策马而去。

我推开门，拉亮灯，不由大惊失色；倪娜歪倒在地，牙关紧闭，四肢抽搐，摇撼她，她眼睛上视，已处于昏迷状态。

我急得大声呼救。

闯进几个人。

大家把她抬到铺上，她缓和了一阵，突然又发作起来。

&ldo;快送医院！

快！

&rdo;知青头声嘶力竭，他站在后排，在那儿来回踱步。

&ldo;没车了！

&rdo;

&ldo;这么晚，不会有运村车上来。

&rdo;

&ldo;怎么办？这儿没人懂接生！

&rdo;

外面几声马嘶，听见马的硬蹄叩击着地面。

有人叫；&ldo;外族老头跑了！

&rdo;

&ldo;他留在这也没用！

倪娜哪还能骑着马颠到医院！

&rdo;

&ldo;挺过今晚，熬到明早就好了。

&rdo;

知青头吆吆喝喝：&ldo;去几个人到道口去站着。

见车就拦下。

&rdo;

可是，天黑路滑，迟迟不见来往车辆。

站道口的几个冻得缩手缩脖。

倪娜已苏醒过来，脸色苍白，嘴唇也失去红润，她说让大家都休息去，她能挺过今晚。

我独自守着她。

她捂着腹部呻吟起来，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发梢滚下来：&ldo;小姑娘，我要生了……你帮我好吗？&rdo;

&ldo;我怎么做？&rdo;我几乎要昏眩--我瞥见两滴血水从她的下体渗出，染红了床单，如同印上了一大簇烂漫的山花，可怕的是，那簇山花迅速地绽开。

绽开、她像是通体浸在血水里。

&ldo;血！

倪娜！

倪娜！

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