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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3章（第2页）

然而，后来小多疯了，她彻底成了个孤女子，在那番痛苦绝望中她苦苦挣扎了数月。

我觉得在那场惨剧中，美妹仍是个勇敢的女孩，宁为玉碎，不为瓦全。

我悄悄地搭车下山，在门面小小的供销社购得一洁白的发夹。

我握着它走过车站时，跟前竟幻觉般地出现一身素装的美妹。

她迎面走来，我们相对无言，仿佛在辨别对方的真伪。

突然，她扬了扬美丽的弯眉，丢开那个旅行袋，扑上来与我紧紧拥抱。

她仍带着温暖芬芳的体香，那活泼泼的拥抱令我流下由衷的泪，甚至在霎间忆起无数童年的心境。

我俩是一块长大的，一个便是另一个人的证明。

美妹情感炽烈奔腾，没有任何亲人使她把我当成各种亲爱的角色，快乐或悲伤时她都会拥紧我，或快乐地旋转，或忧愁地啜泣。

每逢那时，我都会被触动小母亲般的温情脉脉。

&ldo;我死不罢休，所以才跑出来。

&rdo;她说。

是夜，我们谈了一夜，这个坦诚而又有勇气的女孩感情复杂，丰富得超出我的想象。

她说她死心已定，已买好整瓶的安眠药。

&ldo;收到我的电报吗？&rdo;

她摇摇头：&ldo;我寄出信才想到，何必死在这个默默无闻的山村呢？死掉也是个野女鬼。

我回到上海，一见那个阿司匹林的脸，就知她已不得我死，说不定会诅咒我的尸体带给她晦气，我横想竖想，决定北上找小多，死也死在他面前成个情鬼！

&rdo;

&ldo;你去过了？&rdo;

&ldo;去了。

&rdo;她用手抚弄柔发，&ldo;去时我还痴情地爱着他，爱得死不罢休；想以一死让他永世怀恋我。

&rdo;

&ldo;他疯了。

&rdo;

&ldo;也许是疯过。

&rdo;她哀怨地说。

&ldo;怎么回事？&rdo;我直挺挺地坐起来，虚汗立时星星点点地渗出来，脆弱得如同小姑娘时听说了一个恐怖的故事。

她轻轻地抽泣着，哭得热了，她就掀去被。

她削肩细腰，腿像藕段那么丰腴，如今那个美人肩凄苦地耸动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