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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（第3页）

那时我正跟倪娜好得难解难分，所以话题总会转向她，说她如何待我好。

&ldo;是吗？&rdo;他总是这句话。

我又将愧娜大大地赞颂一番，期待他附和几句，这极重要，我觉得只有他对我的挚友也有了好感，我们的爱情才会加固成完美无缺的那种，否则就会有块显眼的缺陷。

&ldo;她真那么好？&rdo;他茫然地瞧瞧我，&ldo;我可看不出这点。

很一般的女生，就是一般化。

&rdo;

我叮嘱他加强观察，他似信非信地点点头。

他跟倪娜在一块干活，他是归楞工，她在一旁当检尺员。

只要稍加留心，就能将对方的人品看个一目了然。

果然，三天之后他捎回明子时附带说了句。

&ldo;我注意过了，倪娜嗓子虽然难听但脸长得比较漂亮，是吧？眼睛有光彩。

&rdo;

&ldo;还有呢？&rdo;我欢喜地问。

他能发觉倪娜的美，那就也善于把另一女孩的美藏于心间。

&ldo;还有嘛。

&rdo;他哧哧地一笑，&ldo;她跟瓦西里关系很密切。

绞盘机一停他们就说说笑笑。

&rdo;

&ldo;谈谈她的人品好吗？她待人挺真诚的。

&rdo;

他吞吞吐吐地说还谈不上，因为没有深交过，贸然评价一个人怕不合适；如果她像待瓦西里那么待他，或许他就敢说她是好还是不怎么好了。

不过，他母亲叮嘱过，不让他与过于漂亮的女孩往来，说容易惹出事端。

我忽然想跟他争辩几句，但他歉意而又温良地低声笑着，使人觉着那样的谨小慎微和这种笑正属于他本人，合适得如娘胎里带出的发青的胎记。

任何人都剥夺不得，他的小恋人自然也只能无可奈何。

我一度痛苦过，十六岁时爱情和友谊几乎是并重的，我想把它们融通一气，希望恋人跟友人间也结下深情厚意。

事后我又询问过倪娜对郑闯的看法，她毫不迟疑地说：

&ldo;是问郑闯，个子不高的那个男生？他人挺好，又规矩又本分，看上去有教养。

他身体好像很弱，但干活不偷懒。

&rdo;

倪娜此人对别人男女间的恋情噢觉总是失灵。

记得我多次提及郑闯，并有意坦白在关注他，但她从不深究。

我总不能自投罗网般地向她作自我剖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