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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章（第3页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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玲玲笑：&ldo;想我了？&rdo;

我叔说：&ldo;你没想我呀？&rdo;

玲玲板着脸：&ldo;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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叔说到：&ldo;我不信。

&rdo;

玲玲说：&ldo;我天天想着我的病，不知道我会哪天死。

&rdo;

叔看玲玲的脸，发现她的脸色比年前枯得多，藏着了不少死前的黑，像一张本就带黑的红布包了腐枯的水。

年前她脸上显少的疮痘儿，年后在额上又多出十几颗，红褐褐的亮，还带着浓点儿。

我叔拿起玲玲的手，翻转着看，看见她的手背、手脖上，并没几粒新的疮痘儿，皮肤上还些微闪着她那年龄的光。

新媳妇，二十几岁的光。

&ldo;没事儿，&rdo;我叔说。

&ldo;放心吧&rdo;。

玲玲说：&ldo;你懂呀？&rdo;

&ldo;我快病了一年了，成医啦。

&rdo;叔笑着：&ldo;让我看看你腰上的疮痘啥样儿。

&rdo;

玲玲就站下，盯住叔的脸。

&ldo;玲玲，我想你想得忍不住。

&rdo;叔说着把目光从她腰上收回来，就要拉她往路边的一片糙地里走。

谁家的地，不种了，荒了过膝深的糙。

冬末里，那糙虽干着，还是过膝的深，显着上一年的旺。

干糙味里有着霉腐的香，在冬日中散发着，倒比那青糙绿苗还润人的肺。

玲玲死活不往那糙地里去。

我叔就问她：&ldo;你真的不想我？&rdo;玲玲说：&ldo;想。

&rdo;我叔又用力拉着玲玲的手，玲玲说：&ldo;没意思，活着没意思。

&rdo;叔就更用力地拉着说：&ldo;没意思，就是要活一天就有一天意思来。

&rdo;拖着她，往那糙地里走。

踩着枯糙一前一后地走，到糙深的地方坐下来，压倒了一片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