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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章（第3页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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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完全当得起这个嘉名。

&rdo;我抚摸着栏杆，栏杆石色碧绿，上洒着星星点点的黄色斑纹，像黄蜡一般，摸上去清凉滑腻。

&ldo;使君大概不知道，我这群玉山上的石头，琢成砚台可谓佳品。

&rdo;苍梧君好像怀才不遇似的叹道，&ldo;可惜你们中原人只知道烧瓦磨墨，那瓦砚粗糙得像农夫的手掌，再好的笔豪，也经不住这样的消磨啊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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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笑道：&ldo;既然如此，使君为何不雕琢一块，献给皇帝陛下？如果皇帝陛下喜欢，还怕你这石头无人欣赏吗？&rdo;

苍梧君挤了挤眼睛，摇手道：&ldo;不好不好，只怕皇帝陛下用得畅快，下诏拆了我的群玉城。

我刚才只是开个玩笑，使君千万要对之保密啊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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唉，他虽然四十岁了，却像个孩子。

我跟他继续谈起正事，要求他多给我一点时间，我一定会竭尽所能，破解这起盗墓狱事。

他握住我的手，又恢复了成人的模样，道：&ldo;只要使君费心，我倒不拘早晚。

我只怕你们的官吏虚与委蛇，只知道要钱，不肯真正办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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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大笑：&ldo;如果这件狱事不破，我一文钱也不要君侯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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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天的好吃好喝款待之后，我离开了端溪。

回广信的路上，我一直在思索这个案件，听龚寿说，苍梧郡路不拾遗，民风纯朴，而且蛮夷大多是苍梧君的族人，谁会跑到端溪去盗墓呢？眼下案件要有所进展，大概只有寄托在这半截玉佩身上了。

我拿着那玉佩发了会呆，思绪又走开了，像疾风般被刮到了二十多年前，在左家的院庭内，我凝神聆听左藟环佩叮当下楼时的情景。

这个情景让我百思不厌，没有这种体验的人，绝不能有所理解。

那曾经让我多么迷醉的岁月！

人活在世上到底为了什么？自从我失去了阿藟之后，就时常这样想。

我的眼泪又流出来了。

我原以为阿藟就是我那天下午见到的样子，出生于官宦人家的她，从小受了儒术的熏陶，知道敬顺长辈，体贴夫君。

是的，这一切她都无亏，这个十五六岁的女子，展现了和她年龄丝毫不符的婉顺温淑，只是当我们私下在一起的时候，她就展露出她性格中的另一面，有时会不经意地嘲笑我：&ldo;我从未见过像你这么邋遢的人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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