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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1章（第2页）

有次三个人谈论起《海上钢琴师》时，乔乔姨妈忍无可忍地打断了乔祺的话，使他对于钢琴弦能否被弹得产生高热，以至于燃着卷烟那一细节的质疑吞咽而止。

&ldo;有爱情吗？……对不起，我一点儿没看到……可能，因为我出去吸烟了吧？……&rdo;

乔祺说着站了起来。

&ldo;哥，你干什么去？坐下陪我们聊会儿嘛！

&rdo;

乔乔以请求的目光望着他。

她觉得每天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了，希望他能理解她的心情。

&ldo;你们聊，你们接着聊爱情……我到外边去吸一支烟……&rdo;

他却还是离开了。

乔乔和姨妈你看我，我看你，便都很索然。

姨妈说：&ldo;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三十好几还没谈过恋爱了，他对爱情的反应太麻木。

&rdo;

乔乔嘟哝：&ldo;那倒也不见得。

他是为我才拖到现在。

&rdo;

姨妈瞥她一眼，挖苦道：&ldo;小姐，别太自作多情了。

一个男人为了一个不是自己亲妹妹的妹妹耽误爱情这种事儿，只有在小说和电影里才那样。

&rdo;

姨妈说完，擎起高脚杯，缓慢地深饮了一口。

乔乔的脸倏地红了。

她想反驳姨妈一句，张张嘴，没想出什么充分的论据，只得充聋作哑。

而在院子里站在龙爪树下吸烟的乔祺，正满腹忧郁。

他想家了。

离开了坡底村那个家，他才明白它对他有多重要。

家里储藏着回忆。

在那一种回忆中，父亲、乔乔、他自己，三位一体的关系如同是黏米粥里兑蜜，坡底村人认为养人。

而在这里，每一个过去的日子，似乎已不再有什么特别值得回忆的片断了。

但是他又难以撇下乔乔一走了之，内心矛盾极了。

伊人，伊人梁晓声

七十八

第二天清晨，乔祺跑步回来，在院子里碰见了乔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