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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4章（第3页）

他们中的一个追了上来……

竟开始叫我&ldo;大哥&rdo;了，&ldo;准流氓&rdo;们的嘴脸和招数正是这样子的。

我站住了。

&ldo;大哥，我们还有急事儿，真的，还有正经事儿要办。

您把车钥匙无论如何先得还给我们……&rdo;

并且‐‐&ldo;您&rdo;起来了……我说：&ldo;要车钥匙？给……&rdo;他一接过就想走。

我说：&ldo;先别走。

&rdo;他站住了，回头困惑地望我。

我又说：&ldo;你得向被你们欺负的那青年低头认错。

就当着这些围观的人的面。

否则，你还是休想走成。

除非你的车从我身上压过去……&rdo;

他望向那些围观的人们。

围观者中，有人流露出极为索然的神情，走了。

我想，他们一定很讨厌我‐‐因为由于我的出现，一场原本可以&ldo;白相白相&rdo;、可以预料准会有些刺激场面的街头戏，眼见得大概是&ldo;白相&rdo;不成了。

&ldo;看白相&rdo;‐‐这一种极其典型的三十年代上海小市民的丑陋心态，像前两年上海曾经爆发过的乙肝病毒一样，已重新传染向全国人。

在北京，受到这种过去年代遗传下来的，我们可以称为&ldo;上海小市民白相病毒霉菌&rdo;传染的人，日渐地多了起来。

这是一种跨地域、跨世纪的传染。

个中原因细分析起来，是较复杂的，此不赘言……

由于那些一心&ldo;看白相&rdo;的围观者的离去，由于他们离去时脸上流露出的遗憾而又索然的神情，竟使那两个家伙又气势汹汹起来。

即使傻瓜也能从这一&ldo;动态&rdo;中得出结论‐‐原来在某些人的心里，他们并不可憎。

何况他们又不是傻瓜。

我内心里倏忽间涌起一股悲哀……

&ldo;不认错，你又能把我们怎么样？&rdo;

离去的人，有几个又驻足了。

大概他们认为‐‐还是值得看到最后的，说不定&ldo;高潮&rdo;在后吧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