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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章（第3页）

最使我感到讶然的是，最年轻的日本女人脸上那一种&ldo;宁静&rdo;和&ldo;澄净&rdo;。

那一种&ldo;宁静&rdo;，仿佛内心里毫无值得烦恼的心事，也没什么需要琢磨来琢磨去的心思；那一种&ldo;澄净&rdo;，仿佛欲念世界里&ldo;一片晴空&rdo;、&ldo;万里无云&rdo;似的。

仿佛外界根本没有什么事会搅动她们的思想激起她们的不平似的。

我问翻译，日本女人的脸，怎么会&ldo;修炼&rdo;出那么一种神态？

翻译是上海大学中文系毕业的小伙子，已定居日本多年，受聘于某大公司，是临时翻译。

我的问题使他一怔。

沉吟良久，才顺水推舟地说：&ldo;日本女人是和我们大多数中国女人不一样，脸上没那么多生活污染，没那么多复杂。

我刚到日本时也感觉到了这一点。

&rdo;

日本是我们这个地球上最典型的&ldo;男权中心&rdo;主宰国家之一。

当然，迄今为止，地球上还没有一个什么&ldo;女权中心&rdo;国家。

几乎所有的国家无一不是&ldo;男权中心&rdo;主宰国家。

我说日本&ldo;最典型&rdo;乃是想指出，从传统上看，日本妇女在&ldo;男权中心&rdo;主宰的悠久历史阴影下，几乎处于一种类乎姆女的地位。

从家庭到社会，从劳役义务到性义务，都类乎婶女。

或者进一步地，更准确地说，在漫长的日本社会的历史过程中，日本男人渐渐将他们的女人&ldo;调教&rdo;得类乎他们的婶女了。

而她们并不，也许从来不觉得，从家庭到社会对她们的要求和定位，有什么不妥有什么不好。

甚至早已一代代地习惯了，反而认为是天经地义的了。

拜伦对于女人曾说过这样的&ldo;名言&rdo;‐‐&ldo;晚她们进来！

于是她们出现为我服务（当然包括性服务）；让她们出去！

于是她们悄悄从我面前消失……&rdo;

我想，拜伦也许说了绝大多数男人想说而不好意思坦率说出口的话。

绝大多数日本男人未见得知道拜伦曾说过那样的话。

但他们是凭着男人潜意识里的本能，那样&ldo;调教&rdo;他们的女人。

而且可以说达到了目的。

日本的色情文化，日本的色情业，正在潜移默化地消弭着日本女人的羞耻感。

正在使她们习惯于接受一种观念‐‐性是微不足道的，性是有利可图的。

对于一心想赚钱的男人们是这样的，对于一心想赚钱的女人们也是这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