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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（第3页）

您是否认为有必要向我解释几句呢？&ot;他说：&ot;是的是的，我解释我解释……

可是我……

我不是……

我跟他们说得明明白白，是请他们来打针。

他们当时也答应得爽爽快快，都说是我求他们的事，没二话……

我……

真难过……

真抱歉……

&ot;他惶惶地望着我，几乎要哭出来的样子。

我信了他的话。

我想，一定是有某种不该发生的误会发生了，才断送掉了花花那只可怜的小狗的性命。

我说：&ot;我刚才言重了，您也别太难过，孩子们不久便会把这件事忘了的。

&ot;然而，我看出我并没能安慰到他内心里去。

&ot;怎么竟是这样，怎么竟是这样，我一点儿也不明白，我……

再见……

&ot;我说：&ot;再见。

&ot;我知道我今后将很少碰见他了。

&ot;怎么竟是这样……

&ot;他喃喃着，慌慌地走了。

边走边回头看，仿佛怕孩子们追来骂他打他。

他险些撞到树上。

他拎着的小盆掉了。

他弯弯腰，似乎想捡起来。

仅弯弯腰而已，并没捡。

一个遛狗的姑娘经过那儿。

一条健美的&ot;黑背&ot;狼狗。

大狼狗心安理得地吃起他原本是为花花炖的排骨来……

孩子们毕竟是孩子们。

悲哀不会在他们的心灵中常驻，对他们不啻是一种幸运。

十几天过去，花花连同由它引起的事，就被时间的大手轻而易举地从他们的记忆之中抹去了，仿佛用干布抹去镜子上的一层水汽那么彻底。

只有当他们看到别的人们牵着大小爱犬，脸面上挂着拥有某种特殊财富似的炫耀的神情悠然漫步，他们才仿佛想起什么来。

如同老人们想起年代久远的往事。

那一种回想已不复有悲哀的甚至连感伤的成分也没有，仅仅是记忆的本能而已。

北影和童影养狗的人家多，有的狗还曾是电影或电视剧中的新星和明星。

它们活得虽然比不上有钱的西方人养的狗那么高贵那么奢侈，但若和中国的大多数狗们比，无疑应该说是活得很幸福了。

当然也绝不至于受到伤害，更不会被活活打死。

专业打狗队的人是不会打它们的。

专业打狗队打狗看主人。

倒是我，每当看到那些无忧无虑活得幸福滋润的大狗小狗鬈毛狗沙皮狗，便不由得想起了无家可归的小小流浪儿般的花花，同时想起冉的父亲所说的一切有生命的东西都有身世的话。

觉得那话与其说是睿智的厚道的，莫如说是无奈的令人沮丧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