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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4章（第2页）

&ldo;董汉臣应诏陈言，不应该有罪。

&rdo;汤斌指着胸对余国柱说：&ldo;倘或治董汉臣的罪，如此中何？&rdo;

这是问他良心何安？余国柱既惭且恨，而实在无可如何。

只有在董汉臣身上打主意。

他叫人跟董汉臣去说：&ldo;这一案很严重。

如果有一天要对簿公堂，你只要把汤斌尚书牵出来，说是他的指使，就可以无罪了！

&rdo;

董汉臣是个硬汉，这样答道：&ldo;我哪里识得汤尚书？我的奏疏已写好了几年，三次请求代呈，都被拒绝。

怎么好诬赖汤尚书。

&rdo;他又说道：&ldo;如果上面要问我，我就这样回答：认识御史江繁！

&rdo;

江繁是余国柱的至亲，董汉臣是有意如此作答，来人无奈而去。

过了几天，皇帝遣礼部官员讯问董汉臣，他果然这样回答。

皇帝免了他的罪‐‐这表示抨击明珠，不致招祸。

对明珠的权威来说，自是一大打击。

一计不成，另生一计，这一次便有徐乾学参与了。

事起于江苏要增设一处海关，这自然要加重老百姓的负担，所以廷议时，徐乾学以江苏京官的身分，拜托汤斌说道。

&ldo;今日之事，江苏数百生灵，悬于老公祖之手，总求成全。

&rdo;

&ldo;我不在其位，不谋其政，何能为力？&rdo;

&ldo;皇上倚重，老公祖又新自江苏来，一言九鼎。

合郡生灵，敬以相托。

&rdo;

及至廷议，徐乾学闭口不言，太学生梁清标受了指使，便即说道：&ldo;汤老先生宜乎主持禁设之议。

&rdo;

汤斌为了百姓，也就说道：&ldo;海关与民争利，这样的事，岂有于地方有益的？倘得其人还好，不得其人，四处骚扰，害民无穷。

&rdo;

这段话由徐乾学传到皇帝那里，深为不悦，传旨命明珠去法问汤斌。

余国柱却又附着他的耳朵说：&ldo;有人要害年兄，到内阁只这样说：得其人便无害。

&rdo;

到了内阁，明珠说道：&ldo;皇帝面谕：&rdo;汤斌是道学，如何一件事两样说法&lso;，他进京时，我拿海关的事问过他，他说无害。

今日九卿会议，如何又说害民？命我传问。

&ldo;

看起来余国柱像是一番好意，但无论好还是歹，对汤斌都毫无影响，在九卿会议中他是怎么说，此刻在奉旨诘问时，依然是怎么说。

&ldo;是了。

&rdo;明珠一向有礼贤下士的名声，其实跟唐朝的奸臣李林甫相仿佛，口蜜腹剑；他视汤斌为最大的政敌，但见面时总是异常客气，即使有所争议，脸上亦总是带着笑容。

所以听汤斌照实陈述，奉旨交办事项已毕，随即殷勤问讯，而且带着他到设在内阁的办事的书斋，取出他的诗稿，向汤斌请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