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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3章（第2页）

&ldo;我可不是是随口说的，若你真的杀了我，我也甘愿。

&rdo;

&ldo;你又说这种话！

&rdo;

&ldo;我在华清山，那道长见我看不开，把我锁在洞里不算，还天天叫那童子给我讲道，我被烦得不行，就把有关先生的事，都细细想一遍。

然后啊……&rdo;

&ldo;然后？&rdo;季常挑起眉毛，腿跪得发酸，便也上床去同他一块躺着。

&ldo;然后我便想，若能活过来，就回西域呆着，一辈子也不要回中原，一辈子也不要动情。

所以，我爹爹来接我时，问我要不要去看看先生，我就说不去了。

&rdo;

赵烈竟会让沐儿来看自己，而沐儿却不愿意……季常心下百感，十分不是滋味。

&ldo;我算知道了，我这人啊，每一回动情，都自觉得拼尽了全力，却什么也得不到……&rdo;胡沐玩着季常的手指，不温不火地继续说，&ldo;过去在中原念书时，先生也有教些个风流跌宕、花前月下的东西，似乎情之所至，便乐胜于天上神仙，可在我这里，全然不是这般。

对爹爹还好，我念他十余年，也不过是心下空空，心酸难受罢了，可和先生，简直有时好像在云巅之上，有时却似谷底，惊惧不定、撕心裂肺、狼狈不堪不说，还落个生离死别，做鬼都不得安生。

所以我想，情字太难，我这种大拙之人，还是少碰为妙，一碰便伤筋动骨，万劫不复，还给人徒增困扰……&rdo;

&ldo;我从未想过，你是给我徒增困扰。

&rdo;

胡沐听了，&ldo;扑哧&rdo;一声笑了出来：&ldo;我在华清山想，过去是我缠着你，你才哄我几句。

现在听来，你倒真的像在和我谈情说爱。

看来长成大人，倒有这般好处。

&rdo;他笑了几声，又轻声道：&ldo;先生真是好人，总对我爱护有加，我却仗着先生为旧事所扰，趁机黏着先生不放，我真是……&rdo;

&ldo;说什么胡话，我是真心喜欢你。

&rdo;季常盯着他，眼中没一丝含糊，&ldo;同什么旧事，可没什么干系。

&rdo;

胡沐闻言，浑身一僵，又继续说道：&ldo;我本来打算得好好的，可是一见你，我又什么都忘记了，我只想待先生好，我想……&rdo;

&ldo;所以说，是我不好。

&rdo;季常把他紧紧搂住，&ldo;让你信不过我，是我不好。

在阗城时，我就喜欢你，总想日子正长，你也总愿意待在我身边，只要温柔以待，便不用说得透彻，没想到却伤了你……这些年，我像疯了似地想见你一面，仍是束手无策。

&rdo;

&ldo;其实……&rdo;胡沐这才说，&ldo;我回来后，娘告诉我，两年前，先生来过一次。

她当时是听见声响循去的，却看见先生在我房里哭。

我听了才知道，或许先生也念着我，所以后来巴巴想忘了先生，一想起娘的话，就下不了狠心……&rdo;他咧嘴笑道，&ldo;没办法，我最怕先生伤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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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你还怕我伤心？&rdo;季常在他腰上掐一把，疼得胡沐往他怀里一蹿，&ldo;我昨日来时，你什么表情也没有，让我心都凉了，还差点同那小子成了好事，我真气得想一走了之……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