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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章（第2页）

胡沐好像觉出了季常的脚步声，转过身来对着门，却等不到人来开。

两人默默隔着一道门对峙着，不知过了多久，季常才微微叹了一声：&ldo;沐儿，你走罢。

&rdo;

胡沐的身影并没有动。

季常觉得心里五味杂陈，分辩不出是什么味道，或者说，自己根本害怕去想那是什么。

好长一段时间以来，他都无法去细想什么，去探究什么，一想就恐惧，就头疼，天天醉生梦死，也许最好。

话说胡沐沉默了一会儿，才说：&ldo;先生，开门罢！

&rdo;

季常动摇了一下，隐隐觉得开了这扇门，就什么都不一样了。

他仍不敢去想，这样自己到底算什么。

胡沐又说：&ldo;先生，我求你了，开门罢！

&rdo;

一个&ldo;求&rdo;字让季常心里苦苦的，他知道不对劲了，这门越发不能开了。

他清了清嗓子，说：&ldo;沐儿……&rdo;

&ldo;自打我见了先生，就知道先生心里没有一天好过。

我见了先生，心里总是欢喜，所以先生若睡不着，我也会难受，就想来陪先生，就算先生像我娘和爹爹要找别人去，我也……&rdo;胡沐对着门，说着说着，竟有些哽咽起来。

季常再也忍不住，上前一步打开了门，只见胡沐低着头，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，忙上前去拉，却被胡沐一把抱住了腰：&ldo;先生，我求你了，让沐儿陪你好不好？沐儿只对你一个人好！

&rdo;

季常心里又甜又苦，好容易说：&ldo;你懂什么……你懂什么……&rdo;

&ldo;我什么都懂的！

&rdo;胡沐急急道，&ldo;我不喜欢什么漂亮女人，我只喜欢先生，我喜欢先生，和我喜欢白马，喜欢狐狸，喜欢爹爹，都不同，我……&rdo;

胡沐虽小，但这情爱之事，到了时候，对了人，其实都是一点便通的，那番滋味，季常身在其中，不可能识不出来。

连日来和这少年在一起，情份渐增，早有些超出师徒朋友的东西，潜滋暗长，此刻被他这番表白，如水库开了闸，一股脑儿全倾泄出来。

季常脑中一热，也搂紧了胡沐。

胡沐被他无声一搂，无师自通，竟也安静下来，两人便在这夜色中静静抱在一起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冷冷晚风吹过，季常才清醒过来，大为羞惭，忙挣了出来，急急步回房内。

胡沐见他进去，却不敢造次，仍在门外看着他：&ldo;先生……&rdo;

季常没有回头，背对着他说：&ldo;外面冷，进来罢。

&rdo;

胡沐大喜，忙进了屋，小心把门关好，走到季常身边。

季常强捺住混乱的心情，转身紧紧看着胡沐，少年映在灯火中精致漂亮的面孔，让他心里一跳，险些说不出话来。

&ldo;我……&rdo;季常&ldo;唉&rdo;了一声，转过身去，再不知道说什么好了。

&ldo;先生……&rdo;胡沐最怕季常当他小孩子，正要辩白，正要说什么，季常忙制止他：&ldo;什么也别说！

&rdo;

胡沐听话地噤了声，暗想总不能老这样闷着，便去拉季常的手，季常一惊，却没有挣开。

胡沐又惊又喜：&ldo;先生，我……&rdo;说罢，便要去抱他。

他表露了心意，没别的心思，就想好好抱着季常，抱到什么时候都可以。

季常虽比他经验丰富，如此动心，却也是头一回，当下心里甜丝丝又痒痒的，也十分舒服，可在灯光下终究不自在，便道：&ldo;和先生去睡罢。

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