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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章（第2页）

&rdo;胡沐老实说，又小心看了看赵烈的表情。

赵烈&ldo;嗯&rdo;了一声，沉吟了一会，又问：&ldo;那你娘呢？她不让你读书，却又叫你做什么？&rdo;

&ldo;就……就是我之前和爹爹说的那些。

&rdo;

自然是随商队跑，或者自己走马放鹰。

赵烈点点头，道：&ldo;若我问你，和爹爹一道呆在江南，还是回西域和你娘一道，你怎么选？&rdo;

胡沐心里一沉，想起过去赵烈出门打仗时，胡爹爹也常来家里，还开玩笑地问自己：&ldo;林儿，若你娘和你爹爹不一块住了，你和你娘走，还是和你爹爹一块？&rdo;每当那时，他便说：&ldo;和娘一块，我和娘一块！

&rdo;可是和娘又怎么样呢？那个家，爹和娘都心不在焉，好像被绑在一个屋檐下，说一句话都嫌多，他统统看在眼里。

胡爹爹来了，好像家里又有了生气。

可是娘的心也渐渐不在自己身上了。

他如今更知道，爹爹的心，也不在自己身上。

看他笑看他说话便知道，那神情自己再熟悉不过，和娘当初一样，这个宅子，好像根本不是自己的家，待那个人出现，却处处如鱼得水了。

自己又是在哪里？

先是恼怒、委屈、伤心，然后无可奈何。

心里那个大洞一般的空虚感又回来了，他终于知道那是什么。

他只怨自己，娘对自己很好，爹也对自己很好，可夜深人静时，他总觉得不够不够还不够……

不用选。

&ldo;爹爹，我想回西域去。

&rdo;

&ldo;哦？怎么说？&rdo;赵烈也没想清头绪，今天也只是探探胡沐的想法，却见他这么快便打好主意，不禁觉得毕竟是孩子，想事情轻率些，&ldo;你可想好，在这，少不得读书入仕，回西域，多半是跟着你胡爹爹从商……若跟着我……&rdo;赵烈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才是草率，舍不得父母年迈，故一时留下，其实自己如今的身份，在赵家实在不尴不尬，若要和胡沐一起待在这里，伴他长大，就算张衍也陪着下来，对赵家众亲，也很难敷衍过去。

而让胡沐跟着自己，风餐雨露的神仙日子，也不像话。

&ldo;我在西域长大，不好再变来变去的。

我在这待这么久，只是……&rdo;胡沐咽了咽口水，仍觉得似乎临别再即，有些话不得不说，低头红着脸道，&ldo;只是为了留在爹爹身边。

&rdo;

赵烈听了动容，却想不出对胡沐更好的路子来，拍拍他的肩却哽咽着说不出话。

&ldo;季先生说过去爹爹有事困在天上，如今爹爹回来了。

如果我回了西域，爹爹还会不会去看我？&rdo;胡沐恳切地问。

&ldo;自然。

爹爹一定过去看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