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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6章（第1页）

&ldo;你只知其一，不知其二。

&rdo;小张放低了声音说：&ldo;现在大家合在一起做事，形迹就不可不避，说朱某人有房家眷，寄住在张某人那里，反而大家都不方便。

&rdo;

话外有话。

刘不才便很谨慎地问道：&ldo;怎么呢？请你说个道理我听。

&rdo;

&ldo;我跟你说，我们老的昨天想了一整夜；还起了个卦，长毛是&lso;盛极而衰&rso;之象。

&rdo;小张的头几乎凑到刘不才的鼻子底下，很起劲地说：&ldo;曾国藩、左宗棠他也知道，稳扎稳打，能够挺得住，就有希望。

所以，他的心思完全改过了，也想趁这一潮水里捞他个官做一做。

你懂了吧？&rdo;

小张平日言谈很有条理，这几句话听来有些杂乱无章；刘不才知道，这是因为他激动的缘故，话太多，挤在喉咙口都要抢着出来，反就说不清楚了。

因此，他相反地出以平静的态度：&ldo;懂是有点懂，还不太明白；你慢慢说。

&rdo;

小张略停一下，咽了口唾沫说：&ldo;千言并一句：我们老的，现在是&lso;身在曹营心在汉&rso;。

&rdo;

&ldo;那好啊！

&rdo;刘不才不由得兴奋，&ldo;老人家真是大彻大悟了。

&rdo;

&ldo;他跟我说：朱某人的眼光、手腕，他是佩服的。

好像押宝一样，跟他走决不会错。

所以，他要跟朱道台搭一条线；跟官兵方面通通消息。

朱道台人在上海，他跟曾国藩、左宗棠有啥往来，长毛自然晓得；也要忌他一脚。

这样子你想，如果有人说：张某某跟朱某某，本来不大和睦；现在忽然好了，朱某人的家眷就住在张某人那里。

这话传到长毛耳朵里，还不起疑心？&rdo;

&ldo;有理啊，有理！

&rdo;刘不才一面深深点头；一面轻轻拍着桌子，&ldo;我倒见不到此。

说起来到底是老人家看得多，料得透。

&rdo;

&ldo;好了，现在你明白了。

事情我们分开来谈，第一是老孙送朱家眷属的事，今天晚上我约了他在阿狗嫂那里吃酒，你们当面商量。

&rdo;

&ldo;好的。

&rdo;刘不才问。

&ldo;第二件呢？&rdo;

&ldo;第二件，就是我们以后怎么样联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