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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9章（第2页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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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息一息吧！

&rdo;松江老大劝朱大器说，&ldo;等天亮好办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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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此刻那里睡得着。

该怎么样动手，我们趁这时候商量、商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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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进舱喝茶吃粥，一面休息，一面将激动的心情平服下来，细想今后的行动。

&ldo;如今第一步是要打听左制军在什么地方？&rdo;朱大器说，&ldo;我总要见了他再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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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他不见得会在这里督战。

&rdo;刘不才看着小张说，&ldo;回头看情形，我们两个先进城去探消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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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对！

我也是这么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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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一进城，先到你府上，说不定你家老太爷已经备了酒在等我们呢？&rdo;

&ldo;谢谢你的金口。

&rdo;小张答说，从得到不幸的消息以后，第一次有了笑容。

&ldo;看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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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水手在喊，声音欢愉，当然是看到了什么可以令人高兴的事。

大家赶出去一看，遥远的杭州城上，晓风中飘拂着密密麻麻的官军旗帜。

毕竟证实，这座东南的名城是克复了！

此一刻的朱大器，万感交集，想起庚申、辛酉的两场浩劫，眼前顿时浮起无数惨绝人寰的景像，再想到王有龄坐困孤城，呼吁无门，真个割心沥血，一百天极人世未有之苦而终于赉恨自尽，而今湖山依旧、音容已杳，想到王有龄亲笔遗折中&ldo;死不瞑目&rdo;的话，立刻血脉贲张，心头又酸又热，忍不住拜倒船头，放声大哭。

在他左右的人，包括孙祥太在内，都了解他的心情，所以并没有人作泛泛的劝慰，等他哭得力竭声嘶，大概胸中的悲伤已宣泄得差不多了，松江老大方始说道：&ldo;小叔叔，不要再伤心了，该动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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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是的。

&rdo;朱大器拭一拭眼泪问说：&ldo;现在上岸进城，是不是早了些？&rdo;

&ldo;不早，不早！

该走了。

&rdo;小张心系老父安危，巴不得插翅飞进城去，所以这样接口。

&ldo;走是应该走了。

&rdo;刘不才劝慰他说，&ldo;不过，心急无用！

要先弄条小船，才过得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