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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章（第3页）

抵都后，连接杨昌浚、刘锡棠来函，言及饷源已涸，春夏之交，断难接续，恳即据情入告，情词迫切异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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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下是根据&ldo;胡光塘偕同德国泰来行伙福克及英国汇丰行伙凯密伦&rdo;所称，开具办法。

借款数目：库平足色宝银四百万两。

期限：六年还清。

利率：年息九分七厘五毫。

付息办法：每六个月一付，六年共十二期。

还本办法：第一、第二两年不还本，第三年起，每年还本一百万两。

利息照减。

保证办法：请户部催饬各省关，将应解新旧协饷，径交上海采运局，据付息还本。

如协饷不至，上海采运局无款可拨，应准洋商凭陕甘总督所出印票，向户部如期兑取。

这些条件与过去比较，好处有三：一是不需海关及有关各省督抚出票，可免周折，二是年息由一钱二分多减至不足一钱，合月息只八厘有零，三是头两年不还本，俾各省得以清理旧欠，&ldo;其力尚纾，并无窘迫之患。

&rdo;因为如此，&ldo;已饬胡光墉、福克、凯密伦即依照定议，应仰恳天恩敕下总理衙门，札饬道员胡光塘及照会英国使臣转行汇丰银行，一体遵照，以便陕甘出票提银&rdo;。

出奏那天是四月初一，当天就奉到批复：&ldo;该衙门知道。

&rdo;也就是准予备案的意思，&ldo;该衙门&rdo;指总理各国事务衙门。

这个衙门与军机处互为表里，办事司官，亦称章京，待遇优厚，亦与军机章京相同，规制不同的是，军机章京分为头班、二班、轮班入值，而所办之事并无两佯，总督章京则各有专司，此案归&ldo;英国股&rdo;及&ldo;德国股&rdo;所管，自有徐用仪代为接头，同时因为有汇丰银行的凯密伦同来，英国公使馆批准汇丰银行照借的手续，亦很顺利，不过三天工夫，一切都齐备了。

但赋归却还有待。

原因很多，第一是南归决定坐轮船，班期有定，而最近一班船的&ldo;大餐问&rdo;，已为人定下了，胡雪岩认为招待宝森，什么都是要&ldo;最好的&rdo;，宁愿再等一班，那要在十天以后。

第二是胡雪岩要定制一批膏药带回去。

从经管西征粮台，在上海设转运局开始，胡雪岩无事不顺手，常是一夕之间，获利巨万，财是怎么发的，连他自己都不甚清楚。

但精神却渐渐差了，饮食渐减，夜卧不安，人一天比一天瘦了下来，急得胡老太太以下，全家女眷都是到处烧香许愿，大做好事，祈求上苍保佑，然而没有什么用处。

有一次在应酬场中，遇见一个在湖北候补，而到上海来出差的捐班知县，名叫周理堂，善于看相，遍相座客，谈言微中，看到胡雪岩，说他往后十年大运，犹胜于今，将来会有&ldo;财神&rdo;之号。

&ldo;不瞒理翁说，我的精神很坏，事情要有精神来做的，没有精神只会交墓库运，哪里会有什么大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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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这是因为雪翁想不开的缘故，一想开了，包你精神百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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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得这话，胡雪岩先就精神一振，&ldo;理翁，倒要请教，我是怎么想不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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