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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章（第3页）

同治六年七月二十日，他和曾国藩聊起曾国荃攻天京后的事。

&ldo;谈问沅师收城时事。

余曰，沅师坐左右之人累之耳，其实子女玉帛无所与也。

&rdo;

按这种说法，虽然部下后来向他进贡，必不能免，但当时曾国荃本人并没有直接把手伸向子女玉帛。

因此，曾国荃在天京之劫中虽有所收获，但绝不是湘军中收获最多之人。

除了赵烈文以外，还有一些人为曾国荃辩解，他们所言，大抵也有说服力。

比如说此为&ldo;诬蔑不经之词。

其兄弟皆总师多历年所，而国荃甲子（指同治三年）乞病归，倾所储，置田屋，实不过银三万而已。

其姻娅曹襄纪为予言之最详，湘绮先生亦谓曾氏昆季皆非富&rdo;。

确实，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不能轻易套在曾国荃头上，因为仅凭合法收入，曾国荃就可以把他的家产说得很清楚。

曾国荃自咸丰七年至同治三年，都是湘军重要统帅，如果按前文所算年收入五千四百两计，六年收入三万二千四百两。

这与&ldo;国荃甲子乞病归，倾所储，置田屋，实不过银三万而已&rdo;相符合。

至于人传曾国荃家产百万，那已经是他担任总督多年之后的事了。

徐珂在《清稗类抄》中说：&ldo;湘乡两曾之富，文正逊于忠襄，世所知也。

然忠襄资财亦不及百万，不若近今疆吏之筮仕数年可致千万也。

（徐）花农（琪）兄之次女杏文适忠襄之嫡长孙慕陶侍郎，尝言：&lso;忠襄身后，仅有田六千亩，长沙屋二所，湘乡屋一所。

&rso;&rdo;

《曾国藩年谱》载，曾家原有土地一百余亩。

太平天国失败后，曾国荃&ldo;号有田百顷&rdo;。

郭嵩焘在驳斥王运《湘军志》时说过：&ldo;曾国荃亦无百顷田。

&rdo;百顷为一万亩，不过百顷，则其田产不过几千亩。

说曾国荃资财不及百万，乃是指一生的积蓄而言。

带兵六年之后，他还当过数任巡抚，以及接近七年（光绪十年至十六年）的两江总督，其收入亦极可观。

按照当时大家流传的关于总督一级每年陋规收入的算法，所得当在二百万以上。

相比郭嵩焘从广东离任，行李船六十只，我们确实不能说曾国荃贪污得很厉害。

近代名人小传上还进行了一个很有说服力的辩解：

国荃官鄂抚，至即劾官文提用公款，时文势方煊赫，使己亦有贪行，安敢为此？其后文党佛尔国眷劾荃，亦不及是事，可知传说之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