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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（第6页）

&ldo;他从科莫湖打来了电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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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他什么时候到?&rdo;

&ldo;今天下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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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以后没发生什么事，直到下午。

那医生是个瘦小沉默的人，战争似乎搞得他很伤脑筋。

他以一种轻巧、文雅而又显得嫌恶的态度，从我两条大腿中取出了几小块钢弹片。

他用一种叫做&ldo;雪&rdo;1或是什么别的名称的局部麻醉剂，使肌肉组织麻木，免得疼痛，直到他那探针、解剖刀或是钳子穿透了麻醉的肌肉层才觉得痛。

病人可清清楚楚晓得什么地方是麻醉的地方。

过了一会，脆弱文雅的医生受不住了，他于是说，还是拍爱克司光片子吧。

探伤的方法不大满意，他说。

爱克司光片子是在马焦莱医院拍的，那个拍片子的医生为人容易兴奋，很能干，愉愉快快。

他设法把我的两个肩膀高抬起来，以便病人亲自从爱克司光屏幕上看到那些比较大的异物。

他说洗好片子就会送来。

医生请我在他那袖珍札记簿上写下我的姓名、部队番号和感想。

他说那些异物丑恶、卑鄙、残暴。

奥地利人根本就是混蛋。

我杀了多少敌人?我一个都没有杀过，但是为了讨好起见，就说杀了许多。

当时盖琪小姐也在场，医生就用胳臂搂着她说，她比克娄巴特拉还要美丽。

她懂吗?克娄巴特拉是古埃及的女王。

是的，她果真比女王还要美丽。

我们搭救护车回小医院，给人家抬了好一会后，终于又躺在原来楼上的床上。

拍好的片子当天下午送到，那医生曾指天发誓，说他当天下午就要，现在果真拿到了。

凯瑟琳&iddot;巴克莱拿来给我看。

片子装在红色封套里，她取了出来，就着光亮竖起来给我看。

我们就一同看。

&ldo;那是你的右腿，&rdo;她说，把片子仍旧装进套子里。

&ldo;这是你的左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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