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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5章（第2页）

这次我又一次抓住了，而且与往常一样问明了真相，然后在办公会议上说了一段话，这段话后来在校园里引起很大的反响。

我说：&ldo;女教师谈恋爱，天经地义。

我作为院长无法分配给她一间单独的宿舍，耻辱在我，而不在她。

对于那个在钥匙孔里偷看人家的拥抱接吻并来汇报的学生，应该给予口头警告处分，责令今后不准重犯。

如果重犯，必定严加惩罚。

哪个教师或干部如果唆使学生去偷窥别人隐秘，也将受到处分。

请把我的这段话，传达到全院所有的中层干部。

&rdo;

三

这一系列做法终于被一些学生误解了，他们以为我总会偏袒他们的一切调皮捣蛋行为，于是，活跃了的校园渐生邪恶，而且传染速度很快。

这便是我一直担心着的一个悖论。

&ldo;又打群架了!&rdo;学生处负责人向我报告。

这个&ldo;又&rdo;字，使我回想到浙江小岛。

这次的事情发生在女生宿舍。

一间宿舍里住了六个表演系的北方女学生，五个已经有了男友，谈笑不离恋情，一个没有，无法参与谈笑，却与带班老师有过几次长谈。

五个女生怀疑她去&ldo;告密&rdo;，联想到我反对学生窥探他人隐私向老师报告的往事，以为可以不必麻烦院长，应该由她们来惩罚，便把拳头伸向了那位无辜的女生。

五人一旦出手，也就变成了一场显示拳脚功夫的比赛，结果，那位被打的女生被送到华东医院，医生一看那累累伤痕便惊叫起来。

我一听就愤怒极了。

毫无理由地五个打一个，而且出手如此凶狠!当事情越出了人道的边界，我怎能宽容?

更何况，她们才入学不久，而我们学院根据艺术专业的特殊性，第一年本属试读。

表演系主任看出了我内心的决断，不断求我网开一面，只作违犯纪律处理，&ldo;记大过&rdo;、&ldo;留校察看&rdo;都可以，却不要……

我知道他们的意思，只要不开除，怎么都行。

理由是，他们都还年轻，不要影响她们一生。

我摇头。

从事艺术的人竟泯灭天良，恣意伤害，这个风气不予阻止，整个学院在人文层面上将不可收拾。

我们走过无力抵抗伤害的漫长岁月，现在要以行动证明，这个岁月已经结束。

我与学院的其他领导人反复商量，一致同意：五个打人女生全部开除。

考虑到表演系提出的&ldo;不要影响她们一生&rdo;的请求，我们又规定，开除的处分不记入档案。

开除这五个女生之后，我专向全校学生作了一次报告，主要不是说学校纪律，而是论述艺术和人道主义的关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