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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章（第1页）

这是母亲第一次郑重地和我讨论关于婚姻的问题，然而她的话，足够我用一生来回味。

黄昏时，子俊来看我，带来一篮水果。

我捡了一只芒果出来，抱在手中闻那香味。

子俊笑：&ldo;每次给你买水果，你都是拿在鼻子底下闻了又闻，好像闻一闻就吃饱了似的，成仙呀?&rdo;

&ldo;是吗?&rdo;我一愣，倒是第一次注意到自己有这样的习惯。

&ldo;神仙才不食人间烟火呢。

只有鬼，才贪图味道。

人们祭坟，不都是插根香再供点水果的吗?鬼又吃不成，不过是闻闻味儿罢了。

&rdo;

妈妈一旁听到，摇头叹：&ldo;说这样的话，也不嫌忌讳。

&rdo;

子俊却认真起来，想了想点头说：&ldo;有道理。

人们形容异度空间的幽灵们是不食人间烟火，其实恰恰相反，仙与鬼们&lso;吃&rso;的都是&lso;烟火&rso;，只不过拒绝烟火下的食物实体罢了。

&rdo;

再忧伤烦恼，我也忍不住微笑。

子俊又说：&ldo;我已经买好了回上海的车票，我们明天早晨出发，我来你家接你。

&rdo;

&ldo;火车站见好了。

&rdo;我说，&ldo;接来接去的太麻烦。

&rdo;

&ldo;我应该的。

&rdo;

&ldo;没有什么是你应该的。

&rdo;我正色，&ldo;子俊，不要觉得你对我有责任，我们都是独立的个体，谁对谁也没有责任。

&rdo;

子俊受伤起来：&ldo;锦盒，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让你不满意了?你最近对我好冷淡。

&rdo;

当晚，我拨电话给沈曹。

这是我第一次拨电话给沈曹。

电话接通了，对面是电话录音：&ldo;这里是沈曹的家……&rdo;

我于是对着空气说：&ldo;沈曹……&rdo;

沈曹。

我叫他的名字，再叫一声&ldo;沈曹&rdo;，然后我挂断。

说什么呢?告诉他我的外婆去逝了，我非常伤心?那又怎么样?他没有参与过我的生活，绝不会了解我对外婆的感情有多么深重。

虽然妈妈说过：没有两个人的生活经历是完全一样的，要求理解本来就是一件奢侈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