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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0章（第2页）

毕竟，毕竟他曾经真正地关心过我。

在泮坑，在湖上，他握着我的手，问我：&ldo;你叫什么名字?&rdo;

现在我才知道，他给过我的那一点点爱有多真，多珍贵。

即使那只是寒夜里的一星火光，也是真实的火，真实的光，就算不能取暖，也可以照亮了。

然而，现在我连那样一丝镜花水月的光也看不到。

四周无边黑暗。

陈夫人的话响在空旷里：&ldo;他交往过的女人，数也数不清。

都是些除了几分姿色外就一无是处的花瓶，分布在全球各处，等着从他手中讨生活费。

如今他一死，我倒真是发愁，你们这些女人呀，个个都要我照顾，后半生倒是不怕寂寞，可以开个慈善院了。

&rdo;

&ldo;陈夫人，如果你的意思是手头紧，我不会……&rdo;

&ldo;不不不，你放心，他既然临终遗言要我照顾你，他的意思我一定会照办。

总不能和死去的人过不去，是不是?&rdo;陈夫人脸上浮着笑，但我读得出笑容后面的衰竭。

我有一点点惊讶，不是来讨价还价，那么她又是来做什么的呢?

陈夫人像个影子一样在屋子里游走，干干地笑着，每说一句话都像望空刺出一把剑。

&ldo;不过我很好奇，想来看一看，那个被他临死之际还念念不忘的女人是个什么样子?在分死人钱的时候，她是会哭还是会笑。

&rdo;

我明白了。

她一直在自相矛盾。

如果真的吴先生留下许许多多需要照顾的&ldo;未亡人&rdo;，她又怎么可能一一探望得过来?分明我是例外。

但是我已经不想占这个上风了。

她是陈先生的妻子，是他名正言顺的原配，她有权愤怒。

&ldo;陈夫人，有件事，也许你没兴趣知道，不过，我还是要告诉你：我和陈先生，只是朋友。

&rdo;

&ldo;骗谁呢?朋友?什么样的朋友?床上的朋友?&rdo;陈夫人连连冷笑，发出夜枭那样的叫声。

&ldo;你一定要这样想吗?&rdo;我厉声打断她，&ldo;陈夫人，我不是个黄花闺女，犯不着假扮纯洁。

如果我和陈先生上过床，我不怕告诉你，反正你已经答应付我生活费。

我告诉你这件事，只是因为这是事实。

你相不相信都好，我这样说，是为了对陈先生公平。

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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