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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章（第2页）

&ldo;依你说，想追求美感直接看芭蕾舞表演不就得了，跑到展示会上来做什么?你到底有没有搞清秀的目的?&rdo;

两个人各执一词，互不相让，而最绝的，是你不能说她们没道理。

简直一般的理直气壮。

什么叫棋逢对手，旗鼓相当，这就是了。

受到日间观感的折射，夜里也不得安宁，晚晚梦见两人吵架。

大概是研究了太久公主出嫁的缘故吧，在梦中，宋词穿上了格格的服装，凤冠霞帔，珠光宝气，而元歌做宫女打扮，五花大绑，还带着锁链。

带着锁链的元歌委曲而宛转，有种令人心动的凄美。

宋词格格指着一只小小翡翠杯子喝令她：&ldo;这是赏给你的，喝下它!&rdo;

元歌抬头，眼神倔强仇恨，充满不甘心，恨恨地盯着那杯酒。

杯里红酒如血，不知怎的，梦里我竟知道那是鸠毒，心里一寒，也就惊醒，背上冷汗涔涔。

再见宋词，不自主地觉得狰狞，又听她幸灾乐祸地讲元歌上午被秦归田纠缠的窘状，那份刻薄令我深感刺耳，不由冷冷塞她一句：&ldo;元歌不是皇亲国戚，处处被人欺负已经够惨，你不帮也就算了，何必还要落井下石?&rdo;

宋词脸上一呆，十分不悦：&ldo;就因为我出身好她出身差你便站她一边，莫非我做乞儿你才高兴?&rdo;

我一愣，这话听在耳中好不熟悉，依稀仿佛，心底有个小小声音在对我喊：&ldo;你同情她不过因为她是丫环我是格格，难道我任她摆布你才高兴?&rdo;

我定一定神，那声音已然不闻。

谁?谁是格格谁是丫环?我哑然失笑，这可不是白日梦魇?这次病后，我好像更容易做梦了，而梦与现实也越来越分不清。

模特儿们正在便装走场，排队型，忽分忽合，闹闹嚷嚷，吵成一片，愈发令人迷乱。

宋词交我一张纸：&ldo;这是我做的功课，但是一下子找不全这么多服装，只好先对付着排练。

&ldo;你看看有什么要添改的?&rdo;

纸上是背景图上的各朝人服饰标准，自然以玉为主，计有玉扳指儿、玉手镯、玉顶戴、玉璧、玉坠、玉环、玉凤、玉珊瑚等等，真看得我眼花缭乱。

急于补偿刚才的态度欠佳，我大力赞扬：&ldo;做得很好，我没什么意见。

&rdo;

说话间，台上的莺莺燕燕们已经换了服装，服饰头型各不相同：旗袍、朝裙、一口钟、百褶裙、马面裙、鱼鳞裙、凤尾裙、红喜裙、玉裙、月华裙、墨花裙、葛布裙;松鬓、扁髻、元宝头、圆头、螺旋髻、抛家髻、巴巴头、荷花头、抓髻、如意头、架子头……一队队一行行，花团锦簇，摇曳生姿。

我不禁醺然，轻轻念：&ldo;春梦人间须断，但怪得当年，梦缘能短?绣屋秦筝，傍海棠偏爱，夜深开宴。

舞歇歌沉，花未减、红颜先变。

伫久河桥欲去，斜阳泪满。

&rdo;

&ldo;《三姝媚》。

&rdo;宋词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