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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3章（第2页）

碧药拍手道：&ldo;正是了，所以太太说，汉成帝时，赵合德洗澡的房子就叫作浴兰室;而咱们家洗澡的房子，却叫沐芳阁。

就是这个典故了。

&rdo;

容若也知道觉罗氏教授碧药的功课，除了诗词礼仪外，就是给她讲述各种历史典故、后宫传说，遂点头道：&ldo;原来太太给你讲了飞燕、合德姐妹的故事。

史上说飞燕身轻如燕，能立于掌上，随风起舞，真是不可思议。

&rdo;说着悠然神往。

碧药笑道：&ldo;你知道掌上舞，那你知道为什么飞燕这么出色，又贵为皇后，无论地位、相貌、技艺，都胜合德多多，却独独在洗澡这件事上输给了妹妹，而且输得那么丢脸吗?&rdo;

冬郎又脸红起来，说：&ldo;不知道。

&rdo;

碧药大笑，故作神秘地道：&ldo;因为&lso;犹抱琵琶半遮面&rso;啊。

&rdo;

冬郎更奇：&ldo;这是白乐天的诗，同洗澡有什么关系?&rdo;

碧药将指尖在他额上点了一下，笑道：&ldo;人人都说你聪明，偏偏这些事上却这么笨。

&rdo;于是，她又向冬郎转述了那个香艳的故事：

汉成帝有一次去合德寝宫时，正值她在沐浴。

宫女想要通报，汉成帝却摆手制止，还用金银贿赂，让婢女回避，自己却隔帘偷窥。

然而有个没得到赏钱的婢女走进去告诉了合德，说皇上偷看她洗澡。

合德立即穿上衣裳躲到屏后，还娇嗔地斥责皇上无礼。

汉成帝嗒然若失，于是厚赂宫女，让她们在合德下次洗澡时通知自己，好再来偷窥。

可是运气不好，每次都被合德发现，让他一次也没能尽兴。

这件事传到赵飞燕耳中，又妒又气，于是如法炮制，也弄来一大缸子水，把自己脱光光泡在里面，然后令婢女请汉成帝过来欣赏。

不料成帝只看了一眼，转身便走，让飞燕羞愤得差点把洗澡水当毒药，自己喝光了它。

‐‐无他，秘密只在&ldo;偷窥&rdo;二字。

冬郎越发脸红，不以为然地说：&ldo;汉成帝以帝王之尊，竟然乐于偷窥，也未免……&rdo;说到这里，却又咽住了。

碧药&ldo;咯咯&rdo;地笑起来，反驳道：&ldo;古人诗中说：&lso;水晶帘下看梳头。

&rso;可见偷窥从来都不是什么坏事，而是韵事。

隔着珠帘，只是看美人梳头已经觉得意味无限了，更何况隔着帘幕与雾气看美人洗澡呢?就因为是以帝王之尊，平日总是限于诸多礼教规矩，才更在意这种意外之乐呢。

&rdo;

如果冬郎肯好好思考一下碧药的这番话，会发现她已经过早地掌握了男女较技的窍门，看穿了欲迎还拒等种种把戏，她表面上是个女孩，身体里早已是个女人。

她且如数家珍地告诉冬郎：古代的许多皇上都很看重洗浴之乐。

汉灵帝在上林菀建水池，用西域进献的茵犀香煮成香汤，让后宫佳丽游戏后，剩下的汤就倒入宫渠中，称为&ldo;流香渠&rdo;;后赵君主石虎建了一座四时浴室，将百杂香沉在水中，剩水流出，则称为&ldo;温香渠&rdo;;还有杨贵妃&ldo;温泉水滑洗凝脂&rdo;，竟成佳话;唐玄宗独好此道，还为之建了许多汤池，有天子汤、太子汤、贵妃汤、嫔妃汤，其中贵妃汤又叫海棠汤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