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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9章（第2页）

王厂长宁要瓷砖，不要那批马上要过保质期的猪肺、猪胰子，不想黄了这笔生意，便证实说，曹务成确有30吨猪下水存放在肉联厂三号库。

肖跃进才放了心，又和曹务成签下了以三号库猪下水做抵押的补充合同。

价值20多万元的瓷砖全拉完了，肖跃进才发现上了曹务成的当。

肖跃进原以为猪下水包括猪的五脏，开了三号库一看才知道，竟全是最不值钱的猪肺和猪胰子，气得差点没昏过去。

曹务成还振振有词地说：&ldo;跃进哥，你能说这不是猪下水么?猪胰子和猪肝不是一样的味么?猪肺也好呀，大补呀，最近我还出口一批到俄罗斯。

俄罗斯国宴上都用，没准叶利钦总统都吃过。

&rdo;

肖跃进恨恨地看着曹务成问：&ldo;你还有点良心没有?我们都到这份上了，你还忍心坑我们?&rdo;

曹务成马上说：&ldo;好，好，这30吨猪下水你不要，我还是给你们钱。

等我把猪下水出口给东欧哪个国家后，加上利息付钱给你，要人民币给人民币，要美元给美元，不过时间就难说了，也许得一年两载。

&rdo;

肖跃进一把揪住曹务成的衣领：&ldo;我揍死你这个孬种!&rdo;

曹务成一点都不怕，竟还笑道：&ldo;跃进哥，你真要揍了我，咱这笔账就算结清了，你只怕连这批猪下水都落不下。

我欠人家平川电扇厂18万还一分没还呢，就是拿猪屎去抵账，人家都要。

三角债嘛，全国性的问题，我们有什么办法，是不是，跃进哥?&rdo;

肖跃进冷静下来，松开了曹务成。

曹务成整了整衣领，才又说：&ldo;这就对了嘛，市场经济是法制经济，不能动不动就来粗的。

说心里话，跃进哥，我们是多年的老同学了，我对你还算讲良心的，好歹总给了你们30吨肉类产品，也是你们很需要的产品。

工人弟兄们要补一补呀，要不，社会主义的优越性咋体现呢?&rdo;

肖跃进说：&ldo;你少扯淡，4000元一吨卖冻猪肺给我们是不行的。

&rdo;

曹务成说：&ldo;那你说多少钱一吨?&rdo;

肖跃进说：&ldo;最多2000元一吨。

&rdo;

曹务成当即大叫起来：&ldo;跃进哥，我看你不如杀了我吧!2000元一吨我不亏死了?至少也得3000元一吨。

&rdo;

肖跃进说：&ldo;不行咱就打官司。

&rdo;

曹务成说：&ldo;打官司你准输，我们是有合同的。

&rdo;

肖跃进没办法了，只得说：&ldo;2500元一吨，我认栽。

&rdo;

曹务成想了好半天才说：&ldo;好，好，看在咱多年老同学的份上，就给你们按2500元一吨算账了，余款三个月内全给你清，这够意思了吧?跃进哥!&rdo;

肖跃进哼了一声：&ldo;你别喊我跃进哥，你喊我孙子吧!&rdo;

说这话的时候，肖跃进的心里凉透了，那时他就知道，这一回他是在劫难逃了，也许还包括他的改革计划。

不过，和老书记曹心立闹翻他可真没想到，也没想到河西村的庄群义会在这个时候把乡矿联采的计划提出来。

二十四

庄群义进门后，曹心立还在火头上，黑着脸不做声。

肖跃进也憋着一肚子气，可又不便当着庄群义的面再吵，便强做笑脸和庄群义闲扯。

庄群义开初没提联采的事，只问：&ldo;咋的，二位又碰上麻烦了?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