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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章（第2页）

湘点了点头，看着那把寒光闪闪的匕首：&ldo;所以，还要多谢你，在最后成全了我。

&rdo;

碧深深吸了一口气，握紧匕首，踏前一步，一手握住了湘的头发，一手贴着颈部的肌肤切割而入!

&ldo;记住，千万要完成那个计划!&rdo;湘看着同僚，在刀光割入咽喉的瞬间忽的厉声道，&ldo;杀了破军!否则，我便是白死了!&rdo;

&ldo;好!&rdo;寒光在颈侧一闪即没，碧下手干脆利落，只是一刀便将对方的头颅割下。

血从腔子里喷涌而出，有少许溅到了她的脸上--鲛人的血是没有温度的，然而那一瞬间却仿佛有什么东西烫着了她。

碧伸出手接住湘掉落的头颅，看着对方溃烂面庞上那只犹自睁着的眼睛，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，发出了再也无法控制的低声哭泣。

多少年了?她们同为复国战士，并肩作战，几度出生入死，守望相助，上百年的艰苦岁月里，她们救了对方很多次，也结下了外人无法了解的深厚情谊。

没想到最后，确实有她来斩下她的人头。

她抱着湘的头颅在飘摇的风灯下低声哭泣，只哭得全身颤抖，却没有发现身后的帘子悄然撩开，一个人走了进来。

&ldo;湘，你今天的药吃了么?&rdo;话语终结在一瞬，来人怔在了原地，不可思议的看着她，&ldo;碧?&rdo;

--即便是不曾回头，他依旧第一眼就从背影认出了她。

所有的话冻结在喉咙里，飞廉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了，恍惚的宛如梦境一般，无数喜怒哀乐从心头呼啸而过。

直到她转过身来，他才从震惊中醒来。

&ldo;飞廉，&rdo;她却远比他平静，直视着他，似乎早就做好了重逢的准备，&ldo;好久不见。

&rdo;

&ldo;你杀了湘?&rdo;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她，发现了她手里割下的那颗头颅，&ldo;你来这里是杀她的?&rdo;

碧看着他，缓缓点头，眼神悲哀而沉默。

飞廉踏前一步，眼里涌起了怒意：&ldo;为什么?她是你们的英雄，不是么?&rdo;

&ldo;她是甘愿就死的，&rdo;碧的嘴角噙着一丝奇特的笑意，&ldo;这是任务。

&rdo;

&ldo;任务?&rdo;飞廉看了她很久，忽的一笑，&ldo;我真的不懂你碧，你可以出卖我，也可以对晶晶下手，甚至可以对同僚下手--为什么?只因为那是任务?你难道只为任务而活么?&rdo;

碧脸色苍白的看着他，却没有丝毫未自己辩解的意图。

飞廉叹道：&ldo;碧，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啊我真是愚蠢，想出数年，却对你一无所知。

&rdo;

碧看着他，嘴角牵起一个勉强的笑意：&ldo;不必了解，因为我们是敌人。

&rdo;

飞廉定定地看着她。

半年多没见了，这个女子依旧是如此温柔甜美，然而眼神却变得如此遥远，不似曾经在帝都朝夕相对的那个人了--他曾为之忤逆长辈，几度和门阀制度抗争的那个温柔的鲛人女子，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。

&ldo;无论如何，很高兴你在内乱里活了下来，&rdo;碧微笑道，&ldo;所以我们还有机会成为合作者。

&rdo;

&ldo;合作者?&rdo;飞廉诧异于这样的用词，眼里现出戒备的光。

&ldo;是的。

&rdo;碧的笑容仿佛一个无懈可击的面具，&ldo;我奉龙神之命前来西荒，就是为了这件事--飞廉少将，如今只有我们通力合作，才能出去破军。

&rdo;

&ldo;破军?&rdo;飞廉一震。

&ldo;不错，如今他已经是我们三方共同的敌人，不是么?&rdo;碧看着他，碧色的眼睛里露出某种复杂的情感，&ldo;虽然族里有异议，但龙神和真岚殿下都认为你是一个可以合作的伙伴，而我我也是这样认为。

所以，我来到了这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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