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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章（第2页）

她?她是谁?童年的她茫然地想着，却不敢问。

&ldo;都过去几十年了……人世沧桑变幻，回想起那时候的事情，真像是前世的梦境一样。

&rdo;姑姑在轮椅上叹息，抬起头来看着夜空，停顿了片刻，只道，&ldo;进来坐坐吧。

我知道，你是来看血薇的。

&rdo;

后来，她趁着姑姑心情好的时候问过她师父的来历。

姑姑却在黄河边的日光下摇了摇头，淡淡地笑着，似是想起了多年前的往事，只说，当年第一次认识师父是在洛阳，那个时候，他易容成一个乞丐，在她经过的路上埋伏刺杀，她受了重伤，差点死掉。

&ldo;为什么?&rdo;她震惊了。

&ldo;为了报仇，&rdo;姑姑冷笑了一声，&ldo;七年之中，他先后十六次刺杀于我。

&rdo;

她啊了一声，脱口：&ldo;那……你们谁更厉害呢?&rdo;

&ldo;你说呢?&rdo;姑姑却忽地笑了，&ldo;这么多年了，他杀不了我，我也杀不了他。

打着打着，就渐渐都老了……&rdo;她低下头，轻轻抚摸着手里的那一把剑，眼神辽远，喃喃：&ldo;后来，他也明白了，就算不杀我，我活着未必就不痛苦。

&rdo;

姑姑叹了口气，凝视着血薇：&ldo;我们两个的一生，都已经被这把剑羁绊了。

&rdo;

她听不懂，只是茫然地问：&ldo;可为什么他想杀姑姑，却又答应做我的师父呢?&rdo;

&ldo;自然也是因为血薇，&rdo;姑姑笑了一笑，看着她懵懂如水的眼睛，喃喃，&ldo;我们都老了，说不定哪一日就要走了……这一身的武学，都想传给同一个人，让血薇寻到一个不辱没它的主人。

而你‐‐&rdo;

姑姑罕见地揉了揉她乌黑的头发，温柔地叹息：&ldo;就是那个幸运的孩子。

&rdo;

幸运吗?七岁的她不知道。

此后，每一个月圆之夜，师父都会准时出现在风陵渡，教授她吐纳、内息、武学‐‐和姑姑不同，他精通的并不是剑法，而是暗器、毒药和刺杀。

虽然教的东西毒辣可怖，但师父却温柔而耐心，一直叫她&ldo;我的小丫头&rdo;，就算偶尔她跟不上进度也不责骂。

偶尔她做得好的时候，他就会点头赞许：&ldo;很好，很像她。

&rdo;

她?她是谁?女孩满怀不解，却无从解答。

有时候她也会忍不住地想，这个师父到底是什么来历，他嘴里的&ldo;她&rdo;又是谁?是不是他还有另外的弟子，要比自己更聪明进步更快?

&ldo;厉害啊……我的小丫头!&rdo;十四岁的那一天，当她一口气破了师父的六十四式折梅手后，师父飘身后退，凝视着自己袖子上的裂痕，面具后的眼睛里露出了惊喜，第一次盛赞了她，&ldo;阿微，你姑姑果然没挑错，你在武学上真的是个天才!&rdo;

她粲然一笑，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欢喜，扯住他的袖子：&ldo;那师父你要做好吃的给我!就上次那个淮山鸭羹好了……哦，平桥豆腐也要!&rdo;

&ldo;好好好。

真是一个小吃货，&rdo;师父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，接着却叹了口气，看了看黑沉沉的风后祠，&ldo;不过我能教给你的都已经差不多教完了，接下来，你应该可以开始学你姑姑的压箱底本事了‐‐骖龙四式，不能久绝于江湖。

&rdo;

&ldo;骖龙四式?&rdo;她有些愕然，&ldo;为什么姑姑从没有提起?&rdo;

&ldo;笨丫头，你以为谁都可以学血薇剑谱吗?&rdo;师父笑了笑，忽然凝视着她，&ldo;阿微，你有想过去外面看看吗?‐‐你已经十四岁了，很快就要及笄了。

到时候，听雪楼那边的人一定会来迎接你的。

&rdo;

&ldo;听雪楼?&rdo;她茫然，&ldo;那是什么?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