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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（第1页）

&ldo;是、是的。

&rdo;终于能说出话来，崔夫人脸色苍白的喃喃道，&ldo;我没有做什么……没有。

&rdo;

&ldo;对。

你不需要那样紧张……你什么都没有做。

&rdo;白螺微微笑着，拍了拍她的肩膀，感觉到她蓦地震了一下，&ldo;何况，这十年你过得那样好。

&rdo;

崔夫人终于低下头去，眼睛微微变幻着，然而已经渐渐平静下来：&ldo;白姑娘……你、你真的不会说出去吧?&rdo;

&ldo;夫人，你可以问问任何一个来买花的顾客，白螺有没有言而无信过?&rdo;有些不悦的，白衣少女淡淡道。

&ldo;多、多谢……&rdo;崔夫人舒了一口气，有些惭愧的低下头，然而眼睛里有温暖满足的笑意，&ldo;如今的相公对我很好，白姑娘。

&rdo;

&ldo;嗯，是以前巷子里那个崔相公么?&rdo;白螺抿嘴微笑，然而虽然是在笑，笑容里却有奇异的悲哀的光芒‐‐或许是因为那颗坠泪痣的原因罢?

&ldo;唉……雪儿你看，尽管我没有恶意，可她还是被吓得够戗呢。

&rdo;

送走了那一对母子，白衣少女掩上门叹了口气，对着满是花木的空房喃喃自语。

声音未落，扑簌簌一声响，一只白色的鹦鹉从一株灌木上飞了出来，落在她张开的手心，唧唧呱呱的开口：&ldo;是啊是啊，白螺姑娘说得是!说得是!&rdo;

&ldo;所以，你看，没有人愿意回顾有罪恶感的日子‐‐她可不愿见到我呢。

&rdo;白螺再次叹了口气，&ldo;虽然我只是想问问她现在过得怎么样。

&rdo;

&ldo;说得是!说得是!&rdo;白鹦鹉歪着头，重复。

&ldo;但是，她现在看起来不是很幸福么?她的孩子也很可爱啊……&rdo;有些感叹的，少女继续喃喃自语。

&ldo;说的是!&rdo;学舌的鸟儿，只是一味重复。

&ldo;喂喂，教了你那么多年，学句人话都不会!&rdo;白螺心头火起，骂。

&ldo;嫁人!嫁人!‐‐白螺什么时候嫁人?&rdo;饶舌的鸟儿陡然间果真换了话语，在房中扑簌簌的乱飞，清清脆脆的叫。

气的白衣少女一跺脚，到处追着抓它。

走在街上，阳光很好，周围商贩行人熙熙攘攘。

崔夫人抱着儿子走在街上，手里还拿着一盆碧色的草儿。

&ldo;娘!舞草耶!&rdo;怀中的儿子刚刚醒过来，揉揉眼睛看见，惊喜的叫了起来，用手逗弄着那盆草，看着它袅娜的舞蹈，那一张挂着的信笺飘飘转转，崔夫人看见了上面蝇头小楷写的几个字：

富贵平安。

崔夫人一直很担心，不知道儿子在花镜中的做了什么样的梦。

然而看着他张开小手时候的欢跃，想来是做了一个长长的美梦罢?

前方就是家里办的绸缎庄，远远的看见相公和伙计们忙着摆放一批刚运到的湘绸。

今天的生意，看来又是很红火‐‐

她看着，忽然眼前有些模糊。

不知道为什么，虽然是逃也似的走出那间叫花镜的铺子，如今心里却有丝丝缕缕的感激和挂念‐‐她不由回头，看着天水巷的方向。

昨日种种，已如昨日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