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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3章（第2页）

那笙乍一看到灯下之人，宛如厉鬼乍现，不由吓得失声大呼，躲到了炎汐背后紧紧抓住他的衣襟。

&ldo;湘。

&rdo;然而炎汐却是毫不紧张，走上前去，&ldo;真高兴还能见到你。

&rdo;

&ldo;我也是。

&rdo;湘躺在墙角，静静看着同僚，浑身包裹着绑带‐‐虽然受了如此严重的伤，然而奇迹般地、那些遍布全身的伤口却已经愈合，不再流淌出脓血。

&ldo;左权使，多亏了海皇赐与的药、和湄娘的舍命相助，我才活到了今日。

&rdo;她低声道，语音依旧衰弱，&ldo;你终于来了。

我们……等了很久。

&rdo;

她周围的人齐齐抬头，看向前来的复国军左权使，眼神各不相同‐‐那些人都是西荒牧民打扮，为首的是一名红衣女子，怀里抱着一个石匣，正惊喜交加地看着那笙扯着炎汐衣襟的右手，眼神又是激动又是狂热。

&ldo;啊?&rdo;那笙被她看得害怕，手一颤，缩了回去。

&ldo;是你!原来是你!&rdo;那个红衣女子蓦然低呼，狂喜地冲了上来，&ldo;带着皇天神戒的少女，解开宿命封印的人……我们找了你几十年!&rdo;

那笙本来想后退，然而一看到对方怀里的石匣，也不由露出了惊喜的表情。

&ldo;就是它!&rdo;皇天勒紧她的手，发出剧烈的鸣动，那笙一个箭步上前，感觉那里面有东西蠢蠢欲动，试图破匣而出，她顾不得害怕什么，一把夺了过来，&ldo;天啊……就是它。

这是、这是那个臭手的另外一只手啊!&rdo;

&ldo;是的，是的!&rdo;红衣女子同样狂喜地开口，&ldo;请您破开它!&rdo;

那笙的手用力按在石匣上，密密麻麻的符咒硌痛她的肌肤‐‐裂开一条缝的石匣里，清晰地可以感觉到有什么正在拍打着石匣，试图破匣而出。

&ldo;哎呀，真的是他!&rdo;那笙喜不自禁，开始凝聚念力。

在她的召唤之下，神戒焕发出耀眼的光芒，皇天的力量和匣子里的断肢相互呼应，石匣发出崩裂的声音。

湘却只是在一边看着，眼神复杂莫辨。

&ldo;是空桑人的戒指……空海之盟，是么?&rdo;湘喃喃，语气里有掩不住的憎恨，&ldo;为什么海皇要和这些空桑人结盟?为什么在我们如此血战的时候，他却向宿敌伸出了手?如果早知道他是这样的海皇，就算他救了我的命，我也决不会……&rdo;

&ldo;湘，我和你一样无法原谅空桑人。

&rdo;炎汐低语，神色肃然，&ldo;但是要获得自由、光靠复国军的力量不够‐‐只能暂时和空桑人合作，赶走冰族人，才能回到碧落海。

&rdo;

&ldo;呵，&rdo;湘无声地笑了笑，被毒素侵蚀的脸扭曲可怖，&ldo;我才不要空桑人给的自由!我宁可死在这里，也不要接受空桑人的援手!&rdo;

&ldo;……&rdo;炎汐知道她心里怀着深刻的怨恨，根本无法化解，一时也无话可说。

顿了顿，低声转开了话题：&ldo;放心吧，如意珠已经交到龙神手上，龙神恢复了昔年的力量……湘，这一次你居功至伟，复国军所有战士都应该向你致敬。

&rdo;

&ldo;那又有什么用?我们付出的代价，并不是敬意可以挽回的。

&rdo;她哑声道，空洞的眼里有深深的哀伤，喃喃，&ldo;寒洲死了，我也是残废之身……留一口气、只为看到回归碧落海的那一天罢了。

&rdo;

炎汐轻拍她的手背，低声：&ldo;放心，会看到的……会的。

&rdo;

&ldo;哈，好了!&rdo;此刻，那笙在那头惊喜叫了起来，皇天光芒如同闪电一样割裂了昏暗的室内，手里的石匣铮然碎裂，符咒成为齑粉。

里面封印了百年的东西掉落出来，凌空抓住了那笙的衣襟，晃晃荡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