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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章（第2页）

辟邪震惊地低下头，那一刹那、他看到了有淡淡的金色光芒从萧音的眼睛、眉心、额头透出来。

不顾她苦痛的挣扎惊呼，一点点的透出、汹涌而去，仿佛头颅中有什么东西正在散逸、消失，带走女作家的思考和创造能力。

&ldo;很痛……救救我!救救我!&rdo;她脸色苍白得吓人，比以往任何一次通宵不睡的工作后更显憔悴。

她的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衣服，仿佛想要用力抓住什么东西来对抗思想的混乱，然而看着他、她的眼睛却慢慢失去了神采，从苦痛混乱渐渐变成空洞茫然。

&ldo;沉音!沉音!&rdo;知道发生了什么样可怕的事情，辟邪一边叫着她的名字，凝聚她的神志，一边腾出一只手来凭空一划‐‐夜里陡然闪出了幽蓝色的光，林外的空地上登时出现了一个结界，将他们笼罩。

那些从萧音身体里溃散出来的神志、也被结界所拦截，无法散逸。

辟邪单手制止了她的挣扎，将萧音靠在怀里，左手平伸出去‐‐结界中那点点金色的光被无形的力量摧动、竟然渐渐往他手心凝聚。

&ldo;做的挺熟练嘛，&rdo;在辟邪竖起手掌、将收集回来的神魂重新压入女子眉心时，身后忽然传来了饕餮冷嘲的声音，&ldo;她不是第一次精神崩溃了吧?如果不是靠着你这位&lso;助手&rso;的强行恢复，大约几年前报纸上就会出现著名作家精神错乱的消息了吧?&rdo;

辟邪的手指点在萧音眉间，将溃散的神志压入她的脑中，用咒术平定着她再度溃散的精神世界‐‐手下传来如巨浪汹涌的反抗力，激烈混乱超过以往任何时候。

沉音的脑子，真的是已经再也无法负担这样的负荷了。

紫衣女子终于在他怀中沉沉睡去，脸色却苍白如死。

有一个刹那辟邪屏声静气、不敢确认怀里的人是否真的平静下来，还是最终的神志溃散。

然而虽然脑波散乱，心脏却还在微弱急促地跳动，证实着生命存在的迹象。

那个瞬间辟邪忽然长长叹了一口气，发现自己已经满身冷汗，按在萧音眉心的手指也在不停地发抖。

他忽然俯下身，将那具苍白疲惫的凡人身体紧紧抱入了怀中，仿佛生怕一眨眼她就会如尘埃消失不见。

&ldo;何苦。

她虽然有织梦者的天赋，却终究是个凡人。

&rdo;身后传来同胞兄弟的声音，饕餮的眼睛闪了一下，看着他，声音却收起了一贯的冷嘲热讽，&ldo;对我们来说，她生命短暂、如朝生暮死的蜉蝣。

何苦……放她走吧。

她是那样的痛苦，她该回到属于她的世界。

&rdo;

&ldo;她是很辛苦……很辛苦……&rdo;辟邪茫然地喃喃，想起那么多年来她的压力和痛苦，歇斯底里的发作和一次次的试图自杀，&ldo;不能再这样下去……下一次，我也救不了她。

&rdo;

&ldo;下一次，她会变成毫无思考能力的白痴。

&rdo;饕餮毫不留情地补充，&ldo;如果你不及时放走她，她精神崩溃后便会成为疯子或白痴‐‐你应该知道，织梦者的潜能、最多只能支撑十年。

而眼前这个凡人已经透支。

&rdo;

&ldo;不用你说，我知道该怎么做。

&rdo;辟邪忽然抬起头，看了银发的饕餮一眼，眼睛陡然变成了蓝色，&ldo;给我滚开!这里没有你什么事，也别想我会跟你走!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