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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5章（第2页）

&ldo;主子，主子，不是我们，真不是我们，我们有几个脑袋呀，敢背着您干这事儿。

&rdo;欢颜断断续续地哼着，已经快要窒息了。

&ldo;那难道是父王的人？&rdo;小元并没有松手，反而加重了手劲，欢颜已说不出话了，只是无助地看着他，眼睛里只有依恋和恐惧。

小元一松手，欢颜瘫在树干上，抚颈猛咳，&ldo;……咳咳……不是，应该不是大王的人，他这几个月都沉迷于新宠小锦，哪里有闲工夫管殿下的事情。

&rdo;欢颜好不容易顺出口气，赶紧磕磕巴巴地解释。

卫元嘉一听就凶恶地皱紧眉头，‐‐真是夭寿！

他这个蜀王都被那明涧意破了锦州都城，不得已诈死，避居到川西去了，还念念不忘收集美人，祸害自己！

&ldo;大王这次怕是动了真情，他们都说……都说……那个小锦酷似当年的……咳咳咳咳……不……不敢了……咳咳……&rdo;欢颜还没说完就又被小元掐住了脖子，&ldo;‐‐不长记性的蠢货，不如我现在就掐死你，也省得日后你被大王撕碎了，他的事你也敢议论？！

&rdo;

卫元嘉狠狠地将欢颜掼在树干上，枝叶哗啦啦地好一阵响，其它树上的黑衣人都像没听到这边树上的动静，一动不动地继续朝对山观望着。

小元恍惚地想起那些被丢在锦宫中或是死在路上的各色美男秀童，他们彼此都长得有些相似，眉眼五官，体态身姿都和‐‐和绣像上那个人的某一部分非常想像，那张绣像被恒王藏在锦盒中置于枕畔，伴着他不知过了多少年，多少夜。

小元知道自己与那绣像一点都不像，并也因此受尽苦楚，但是，那画中人却很可能便是自己的亲生父亲！

&ldo;这个小锦也和旁人一样，得意不了多久，更活不了多久，过眼云烟罢了。

&rdo;小元不禁将心中所想说出了口，又猝然而惊，欢颜却悄悄地握住他的手，紧紧地握着，小元想挣脱，终究没有，就任他一直握着。

大王收集了那么多的记忆碎片，却拼凑不出一副完整的容颜，一开始都是欢天喜地，没过几天就发现身边新人和画上旧人相差何止十万八千里，就又怒然丢弃，再重新收集。

&ldo;当初剃了你的眉毛，也是不想你也被……被他夺去……&rdo;小元反握了欢颜的手一下就随意地松开了，欢颜的手微微颤抖，冷热不定，苏苏麻麻的，真想一直就那么被他握住。

&ldo;欢颜，谢谢你，若不是你，当日我就葬身苍水了。

&rdo;小元虽放开了他的手，却转头一把扯下俩人头上的面罩，倏地吻住了他的唇，欢颜薄透清凉的唇瓣，在他的舌下哆嗦着，接着就迫切地回吻住他，卷舔吸吮，热切而绝望！

动情处，欢颜不觉伸手揽上他的腰背，小元一颤，微闭的眼中闪过一抹戾光，&ldo;‐‐啊‐‐&rdo;欢颜痛呼，唇边已有一缕血线缓缓流下，抬眸望着眼前魅惑的凤眸，欢颜心痛得浑身战栗，&ldo;……鸾……&rdo;，&ldo;‐‐住嘴，你不配叫我鸾，&rdo;小元厉声喝止他，重又带上面罩，&ldo;叫我主子，你永远都只能叫我主子！

&rdo;

欢颜也缓缓带上面罩，‐‐好吧，主子！

这条命当初是你留下的，也将永远只为你而留在这个世上。

&lso;‐‐鸾&rso;？！

小元面罩遮掩下的唇角勉强向上勾起，想起最终飘坠苍渊前的那一刻小花儿瞪着他的眼眸，眸中的神情充满着不可思议，惋惜和痛怜，那是他有生以来不曾在任何人眼中看到过的表情，就为那一刹那的眸光，松开手，跳下苍渊也值了。

&ldo;主子，他们已经下山去了，一个都不剩。

&rdo;欢颜忽然小声提醒着，声音平板。

&ldo;先放鹰过去转一圈，夜里我们再过去。

&rdo;小元吩咐道。

欢颜撮唇为哨，短促而尖锐的哨音响起，片刻后，两只灰面鹫腾空而起，利箭似的直插入对面的山谷。

第42章

夏历十二月初六，节气大雪，不到申时天色已暗，幕云低垂如大敌压境，日华收尽，只在云底不甘心地遗下一带微亮，转瞬便被呼啸的雪风卷走，不留一丝痕迹。

大兴宫谨政殿的东暖阁中，灯烛煊煊，暖意融融，紫铜馏银缠枝莲的炭炉里暗火点点，红螺炭烧得正旺。

武王明涧意坐在桌前紧锁着眉头，一边撂下手中捏着的折子，扭头问换茶的内侍：&ldo;双泰，什么时辰了？&rdo;

&ldo;回王上，申时已过。

&rdo;年轻的内侍小心翼翼地将茶盏放在桌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