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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1章（第2页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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双寿跪直，慢慢抬头正视着那道纱帘，明黄的光影里人影绰绰，却一点都看不真切，双寿心里叹息，怕是终究要辜负王命了。

须臾之后，帘中一阵淅梭，有人靠近了轻纱，面目朦胧，&ldo;……你是……是……当年那个善画的小寿儿……&rdo;卫太后的声音不复平稳，好像又回到了五月的水乡临州，在荷花池旁，那个小内侍羞涩地举起手中的折扇，雪纺的扇面上是她少女的容颜。

&ldo;……正是奴婢！

&rdo;双寿浑身一震，重又深深俯首，他万没料到卫太后竟仍然记得他，如此博闻强记，怪不得能统领全朝呢。

&ldo;平身吧，你起来回话。

&rdo;卫太后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，待双寿起身后，她又和声说道：&ldo;哀家当年就看出你是个聪慧敏秀之人，果不其然，当年那个小寿儿如今已官居四品了，这在内侍中怕是最高官阶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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双寿听得此言，简直是诚惶诚恐，原本心里就对卫无暇存着十分的好感，此时，更是感动不已，谦声说：&ldo;奴婢愚鲁，原当不起太后夸奖，因为天生木纳，不得已比别人勤快些，所谓以勤补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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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……呵呵……还是像当年那么会说话……&rdo;卫太后轻笑了一声，笑意还没有展开就隐在了喉咙中，像是怕泄露什么似的。

那明黄的帘子还是纹丝不动地挡在他们之间，像分隔时光河流的堤坝。

&ldo;……武王他……他身体可安康……？&rdo;这句问话发自心底，穿透堤坝，到达时光的彼岸。

双寿心里微动，立刻答道：&ldo;王上身体安健……只是……&rdo;双寿想也没想嘴里就冒出一个&lso;只是&rso;，话说出口，才后悔不迭，可却为时已晚。

&ldo;‐‐只是如何？&rdo;卫太后追问，声音平和，未见波澜，只是在尾音上有一点点飘，好像说者的心情有一丝丝飘忽不定。

&ldo;只是禹州之战时，王上中箭，虽不是要害部位，但每遇阴雨还会隐隐作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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‐‐南楚一向雨水多，如此一来，他……岂不是要天天熬痛？

&ldo;我们太医院的林医正倒是于伤科颇有研究，你倒不妨和他讨教一下，也顺便为你们王上拟一个方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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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太后说得平稳，双寿却听得心cháo起伏，他重又矮身跪下，恭敬地叩首：&ldo;双寿代南楚王上谢卫太后关切照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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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未落，就听身后殿门处传来脚步声，一个清慡慡的少年声音同时响起：&ldo;‐‐母后，南楚使者在哪里，朕也要见一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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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9章

&ldo;‐‐母后，南楚使者在哪里，朕也要见一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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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着这清慡的叫声，几个人脚步匆匆，相继跨进了殿门，双寿身子一抖，一动不动地跪在原地，并未回身察看，而那纱幕中则响起一阵绫锦衣料淅淅簌簌的声音，随即，双寿发现，他眼前金砖地上的那一片光影中有明黄光晕晃动，然后，一角黄袍闪入眼眸，&ldo;‐‐母后，这位就是南楚使节吗？&rdo;少年的声音近在咫尺，双寿稳稳地俯首跪着。

&ldo;皇上来前，怎么也不派人说一声？你王师傅可知道你来了泰坤殿？&rdo;

轻盈的脚步声从帘幕处响起，渐渐靠近，略带慡甜蜀音的声音竟也近在咫尺，双寿垂眸斜瞄，晃眼处已看到她明黄缎鞋尖上坠着的浑圆大海珠，光灿灿地耀眼生辉，他赶紧微闭上眼，看来传言非虚，从卫太后的一言一行中，都能品出她对当今大夏圣上华璃的疼宠。

&ldo;你就是南楚使节御前内侍总管明双寿？&rdo;华璃没有回答他娘亲的问话，他来泰坤殿的事，太傅王伯庆不但一清二楚，甚至还怂恿他前来一看，对此，他娘怕是也心知肚明。

&ldo;南楚来使御前内侍总管明双寿拜见大夏皇帝陛下，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！

&rdo;明双寿恭敬地叩拜。

南楚虽在夏江以南自立一国，但也是在武王父亲这一代才开始称孤道寡，在此之前的五十年一直是拥兵自立的诸侯国，虽自立，但却没有打明旗号反夏，所以双寿仍对华璃跪拜，口称陛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