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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章（第3页）

&ldo;那天临进手术室的时候，李大夫有点心神不定的样子，后来他反复问了我好几次：如果要用我的命去换我妹妹的命，我愿不愿意？我当然说愿意。

现在回想起来，大概他已经知道我卖了肾之后就会死吧。

&rdo;王献用一种淡淡的语调诉说着，带着哀伤，带着无奈，却唯独感受不到愤怒。

罗飞再次问道：&ldo;你不恨他吗？&rdo;

王献再次给出否定的回答：&ldo;有什么好恨的？我都说过了，为了救我妹妹，我死也愿意的。

再说李大夫后来还帮了我那么大的忙。

&rdo;

&ldo;帮忙？&rdo;罗飞心念一动，&ldo;你是指帮你妹妹入院的事情？&rdo;

&ldo;是啊。

当时我已经有了钱，但是肾脏科的病房已经住满了，而且前面还有很多人在排队呢。

后来李大夫主动提出来，说他会帮我解决这个问题的。

结果没过几天，医院真的肯收我妹妹了。

我想一定是李大夫找关系打了招呼。

&rdo;

罗飞却知道事实并非如王献所想，他暗暗吸了一口冷气。

难道王钰的呼吸机停摆并不是出了故障，而是李俊松故意为之？因为李俊松在换肾事件上对王献心存愧疚，所以用这种方式来弥补自己的罪过。

而王献浑浑噩噩的，对这其中的关节竟丝毫不知。

罗飞暂时停止了讯问，他轻轻拉了一把尹剑，低声道：&ldo;出来说话吧。

&rdo;

两人走到室外。

尹剑已经猜到罗飞想说什么，便率先开口道：&ldo;你觉得不是他做的？&rdo;

罗飞摇摇头：&ldo;多半不是。

不过还得核实清楚，你安排一下，找王蕾，709病房的那两个病友，还有出租屋的房东详细问问，彻底查明王献这些天的行踪。

必要的时候，要调取相关监控进行核实。

&rdo;

&ldo;好的。

&rdo;尹剑其实已经在心中认定李俊松之死跟王献无关了，所以虽然答应了罗飞的安排，但他还是忍不住嘀咕了一句，&ldo;那家伙到底搞什么？&rdo;

所谓&ldo;那家伙&rdo;，指的当然就是隐藏在暗处的血案元凶。

&ldo;如果我们晚一步，王献就死了。

&rdo;罗飞沉吟道，&ldo;如果王献死了，那他就不会再有给自己解释的机会。

&rdo;

尹剑的脑筋转了两下：&ldo;你的意思是，凶手故意栽赃王献，让警方怀疑王献就是凶手，同时又能引来唐兆阳的势力，假手对王献实施灭口。

王献一死，他就有机会逍遥法外了？&rdo;

罗飞沉默了良久，末了他轻轻地叹息了一声。

这声叹息显得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。

但除了这个猜想，他又实在找不出更合理的解释了。